三条玄蟒破池而出,庞大的躯体几乎占满了石窟有限的空间,它们双目赤红如血,显然已被欧阳烈的邪法彻底操控,成为悍不畏死的杀戮傀儡。
欧阳锋瞳孔微缩,身形急退,蛇杖在身前划出数道玄奥弧线,碧绿杖影交织成网,迎向最先扑至的蟒首。
“铛——!”
蛇杖与蟒首碰撞,竟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
那玄蟒鳞甲坚硬得不可思议,杖影扫过只留下几道浅浅白痕,反震之力却让欧阳锋手臂微麻。
蟒身随即如巨鞭般横扫,带起刺耳破空声,逼得他不得不再次闪避。
与此同时,另两条玄蟒已一左一右封死退路,血盆大口喷吐出粘稠的暗绿色毒液,如雨点般笼罩而下!
毒液溅落地面,岩石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腾起刺鼻白烟。
欧阳锋长啸一声,蛤蟆功内力勃发,身形陡然拔高,如一只灰色大鸟腾空而起,险之又险地避过毒液侵袭。
他人在半空,左手疾弹,右手蛇杖横扫,霎时间,凌厉指风与沉重杖影齐发,如暴雨般罩向三条玄蟒的眼睛、七寸等要害。
然而这些玄蟒常年浸泡万毒池中,周身早已被毒质浸透强化。
无形气箭射中,只发出“叮叮”脆响,如击金铁,竟难以穿透分毫。
三条巨蟒只是微微偏头,以最坚硬的颅侧鳞甲硬抗,攻势丝毫不减,反被彻底激怒,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啸,扭动身躯,带着更狂暴的腥风毒雾,朝欧阳锋噬咬扑击而来!
欧阳烈立于池边墨石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围猎,猩红眸中满是讥诮与残忍。
“欧阳锋,滋味如何?这三条‘玄鳞蟒’,是我耗费十年心血,以万毒池精华喂养而成,鳞甲之坚可比精钢,毒力之猛可蚀铁石……你那些小把戏,怕是伤不了它们分毫。”
他慢悠悠地说道,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安排的表演:“慢慢玩吧,等它们耗光你的力气……我再亲手送你上路。兄弟一场,总要让你死得‘尽兴’才是。”
欧阳锋不言不语,在三条巨蟒的围攻下辗转腾挪,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步法沉稳,气息绵长。
他深知硬拼无用,只能凭借绝世轻功与丰富经验周旋,寻找破绽。蛇杖或点或扫,看似徒劳,却在不断试探玄蟒的反应与弱点。
盏茶时间过去,欧阳锋身上已添数道伤痕。有被蟒尾扫中的淤青,有被毒液溅到的灼伤。
饶是他内力深厚,面对这万毒池孕育的异种,也不免感到气血翻腾,毒力侵蚀。
而三条玄蟒虽也挨了不少杖击,却始终未露疲态,攻势愈发凶猛。
“义父!”
就在此时,一声清越长啸自甬道入口传来!
是杨过!
他方才自秘库夺图而出,便一路疾行,赶到狼嚎谷第二道寨门处,正遇上贺天雄、贺天齐兄弟率部分内应弟兄与守军激战,试图打开寨门接应外间大军。
杨过当即出手,紫薇软剑横扫,如虎入羊群,瞬间击溃守军主力,与贺氏兄弟里应外合,轰然洞开沉重的寨门。
门外,明教白虎法王司徒烈与朱雀法王殷如梦率领精锐已然杀到,双方汇合,声势大振。
司徒烈手持一柄门板似的阔刃巨剑,挥舞间罡风烈烈,当者披靡,豪迈的怒吼响彻战场。
殷如梦则身法飘忽,一双纤掌或拍或拂,看似轻灵曼妙,然中者无不筋酥骨软,口不能言。她掌风中隐透幽碧之气,腥甜入髓,正是南蛮瘴疠之地的绝毒功夫。
“教主!”
司徒烈与殷如梦见杨过安然出现,皆是精神一振,齐声呼唤。
“小冤家,可算找到你了!” 殷如梦掌击飞身侧一名黑狼堂头目,身形如红霞般掠至杨过身旁
她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莹白小玉瓶,倒出一枚朱红药丸,不由分说便塞向杨过嘴边,眼波流转间似嗔似喜,“快,把这个吃了!”
杨过微微一怔,却不躲闪,任由那带着馨香的手指将药丸送入自己唇边。
他张口含住,同时低声笑问:“如梦姐姐,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该不会是‘情蛊’升级版,吃了我就再也离不开你了吧?”
殷如梦没想到他此时还有心思调笑,俏脸微红,却又故意板起脸,压低声音道:“呸!是解瘴避毒的‘朱炎清心丹’!这谷中到处是毒烟陷阱,你这冒失鬼……快咽下去!”
杨过大笑,喉头一动将药丸吞下,只觉一股温和暖流自腹中化开,迅速游走四肢百骸,方才吸入的些许毒烟带来的滞涩感顿时消散不少。
“多谢如梦姐姐!如梦姐姐给的,毒药也照吞不误!”
殷如梦脸颊微红,轻啐一口,眼中笑意却更深了。
此时,不远处传来贺天齐的怒吼。
杨过转头望去,只见贺天雄正与刀疤狼激斗,贺天齐从旁策应,但刀疤狼状若疯虎,双刀狠辣,贺氏兄弟一时竟难以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