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脸色煞白:“是血痋教的‘石痋尸’!他们竟把这种东西带进了千嶂林!”
大祭司掀开骨帘,望向下方幽深的石窟。在发光藤蔓的映照下,隐约可见数具高达丈余的石灰色身影正缓缓行进,它们所过之处,藤蔓枯萎,岩壁腐蚀。
“青鸢,带他们从密道走。”大祭司摘下头上的夜枭头骨,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目光如炬的脸,“去‘祖灵洞窟’,那里有初代大祭司留下的遗物,或许……能压制这枚碎片的力量。”
“可是大祭司您——”
“夜枭部守此秘境三百年,岂容邪秽踏足?”老者从羽衣内抽出一柄骨杖,杖首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去吧。记住——星图所指,不仅是天罡刺的下落,更是门扉的七处薄弱点。血痋教必会全力夺取,你们……责任重大。”
箫冥背起林清羽,跟随青鸢跃向巢屋后方一条隐蔽的藤索。
回头刹那,他看见大祭司站在巢屋边缘,高举骨杖,口中吟唱着古老咒文。无数夜枭战士从各层巢屋跃出,扑向那些石痋尸。而石窟最深处,金属片所指的方向,隐约有幽蓝的光芒一闪而逝。
那光芒的形状,像极了一只睁开的眼睛。
密道暗影
密道隐藏在岩壁的一道裂缝后,入口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青鸢点燃一支浸过油脂的火把,火光映出通道内壁——壁上刻满了飞鸟与星辰的图案,有些图案旁还有古老的文字。
“这些是夜枭部三百年来的历史记载。”青鸢边走边说,“初代大祭司预言,三百年后门扉将再次松动,届时需有缘人集齐七星,重固封印。”
箫冥背着林清羽,沉声问:“大祭司所说的祖灵洞窟,有什么?”
“供奉着初代大祭司的遗骨,以及……当年刺世天罡留下的某件信物。”青鸢顿了顿,“但洞窟有禁制,非夜枭血脉不得入内。你们能否进入,要看祖灵是否认可。”
通道向下倾斜,越走越深。空气变得阴冷潮湿,火把的光芒只能照出丈许范围。黑暗中,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浮现——不是来自后方追兵,而是来自通道深处,来自每一寸岩壁。
林清羽在箫冥背上轻轻动了一下。
“醒了?”箫冥低声问。
“……这是哪?”她的声音虚弱但清晰,“师父呢?了尘大师呢?”
箫冥简要叙述了地宫之后的经历。当听到夜枭部的古契、大祭司的预言,以及自己体内可能残留星力时,林清羽沉默了许久。
“所以……我脑海中的星图,是找到其余天罡刺的唯一线索?”
“是。”箫冥道,“但血痋教也在找。方才古寨遇袭,恐怕只是开始。”
前方出现岔路。
青鸢停下脚步,火把照向两条通道:左边通道岩壁光滑,有开凿痕迹;右边通道则完全是天然形成,入口处垂挂着钟乳石。她皱眉:“不对……地图上记载,通往祖灵洞窟只有一条直路,没有岔道。”
箫冥放下林清羽,让她靠壁坐下,自己走近岔路口。他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两条通道入口处的积灰厚度几乎一致,但左边通道的灰尘中有极细微的拖痕,像是有什么东西曾被拖拽进去。
“走右边。”林清羽忽然开口。
青鸢转头看她:“为何?”
“直觉。”林清羽扶着岩壁站起,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恢复了医者的锐利,“左边通道有股甜腥味,很淡,但我闻得到——那是血痋教常用的一种蛊虫分泌物的气味。”
箫冥抽动鼻翼,果然在左边通道飘来的空气中,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他心中一凛:血痋教竟已渗透到夜枭部的密道中?
三人进入右边通道。
天然通道曲折狭窄,时高时低,许多地方需匍匐通过。行约半里,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出现在眼前。
洞窟中央,矗立着一座完全由兽骨搭建的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一具盘坐的骷髅,骷髅身披羽衣,头骨与夜枭头骨有七分相似。而在骷髅怀中,抱着一柄剑。
剑长三尺,剑鞘漆黑,鞘身无任何纹饰。但只是远远望去,便觉一股凛然正气扑面而来,洞窟中弥漫的阴寒之气在剑周三尺内荡然无存。
“那是……”青鸢跪地行礼,“初代大祭司遗骨,以及……天罡刺?”
话音未落,左侧岩壁阴影中,忽有破空声袭来!
三枚紫黑色长针直射林清羽背心。箫冥竹箫一挥,音波震飞长针,但针身爆开,化作一团腥臭雾气。几乎同时,右侧阴影中跃出四道身影——皆着血红色斗篷,脸上覆着无面面具,正是血痋教的“影痋使”!
“交出星图记忆者,可留全尸。”为首影痋使声音嘶哑,他双手各握一柄弯曲短刃,刃身流淌着暗红光泽。
青鸢拔刀欲战,箫冥却按住她肩膀:“护她去取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