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孬孩一把抓过大洋,笑得合不拢嘴:“侯五哥放心,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果然,当槽头陈带着孔留根来到诊所时,程孬孩装模作样地号了号脉,一脸严肃地说:“绞肠痧,得住院观察!”
徐大凤虽然将信将疑,但看大夫说得严重,也不敢大意。她留下十块大洋作为医药费,嘱咐了槽头陈几句,就匆匆赶回孔家处理家务去了。
徐大凤一走,孔留根立刻从病床上蹦了起来,哪还有半点生病的样子?他和侯五相视一笑,活像两只偷到油的老鼠。
当晚,两人拿着徐大凤留下的钱,直奔县城最有名的“醉红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侯五看时机成熟,终于切入了正题。
“老弟啊,”侯五给孔留根斟满酒,故作随意地问道,“听说刘汉山替你们孔家保管了一大笔金银财宝?”
孔留根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听后大手一挥:“是有这回事!我娘生前常念叨,说那是孔家的保命钱……”
侯五心头一紧,强压住激动:“那……现在东西在哪里?”
“谁晓得呢?”孔留根打了个酒嗝,“刘汉山那老狐狸藏得极为隐秘,就连我都不清楚他在哪。”
侯五眼珠一转,循循善诱道:“那可是你们孔家的东西啊!就这么让刘汉山攥在手里?万一他起了贪念……”
“不会!”孔留根摇摇晃晃地说道,“刘麦囤和我娘有约定,那笔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
侯五心中暗自窃喜。孔留根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刘汉山手里确实握着孔家的巨额财宝!但怎样才能把这笔钱弄到手呢?
突然,侯五想到了徐大凤。作为孔家的实际掌权者,她必定知晓财宝的下落!
“老弟,”侯五凑近孔留根,压低声音问道,“你媳妇……她知道那笔钱藏在何处吗?”
孔留根醉眼惺忪地思索了片刻:“或许……知道吧……她掌管着孔家的大小事务……”
侯五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他仿佛已然看到那些黄澄澄的元宝在向他招手……
第二天一早,侯五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孔留根商议对策。两人躲在诊所后院的柴房里,活像两只密谋偷油的老鼠。
“得想办法从你媳妇嘴里套出财宝的下落……”侯五搓着手说道。
孔留根却缩了缩脖子:“那母老虎精明得很,我可不敢问……”
“真笨!”侯五戳了戳孔留根的脑门,“不会想个办法让她自己说出来?”
“什么办法?”
侯五阴险地一笑:“苦肉计!咱们如此这般……”
他凑到孔留根耳边,详细地说了一通。孔留根听完,脸色变了变:“这……这能行得通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侯五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按我说的做,保管那笔钱乖乖落入咱们手中!”
孔留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抵不过金银财宝的诱惑,咬牙答应了侯五的计划。
当天下午,孔留根突然“病情加重”,疼得在床上翻滚。程孬孩按照侯五的指示,一脸凝重地表示必须马上通知家属。
徐大凤急匆匆赶到县城时,孔留根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那是侯五偷偷给他抹的面粉。
“夫人……”程孬孩摇头叹息道,“孔少爷这病……怕是……”
徐大凤身子一晃,险些晕过去:“大夫,您一定要救救他!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
程孬孩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胡子:“倒是有个方子,只是……需要一味稀罕的药引子……”
“什么药引子?您快说!”徐大凤急得直搓手。
程孬孩和躲在帘子后的侯五交换了一个眼色,缓缓说道:“需要……金元宝磨成的粉,用作药引……”
徐大凤愣住了:“金……金元宝?”
“没错,而且必须是祖传的,沾过祖宗福气的……”程孬孩说得有板有眼,“若是没有……只怕孔少爷……”
徐大凤的脸色变幻不定。她看了看“奄奄一息”的丈夫,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大夫,突然咬了咬牙:“有!我们孔家有!”
侯五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耳朵竖得老高。
“但是……”徐大凤警惕地环顾四周,“东西不在我手上……”
“在哪?”程孬孩急切地问道。
徐大凤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低声说道:“钱在刘汉山那里……是孔家的保命钱……”
帘子后的侯五险些欢呼出声。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继续侧耳偷听。
“那……能否尽快取来?”程孬孩追问道。
徐大凤摇了摇头:“不行……那笔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
“如今已然是万不得已了啊!”程孬孩提高了嗓门,“再这样耽搁下去,孔少爷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