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精准捕捉到那股邪恶气息的源头——就在镇子西边那个荒无人烟的偏僻山谷里。更让她心头一沉的是,这股气息扩散得如此迅猛,恐怕是山谷中裂开了一道“恶堕裂隙”。
洛欣曾在镇堕司的古籍残卷中见过记载:这是连接现实世界与恶堕维度的恐怖通道,会源源不断逸散恶堕能量,如同无形的毒雾,污染周遭的土地、水源,乃至所有生灵。
洛欣攥紧了拳头,心中警铃大作:必须尽快关闭裂隙,否则整个雨河镇都会被恶堕能量彻底吞噬,到那时,镇上所有人都会沦为失去理智的怪物!
可她深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撼动裂隙分毫。她需要支援,迫切地需要。洛欣翻出贴身存放的旧手机,找出老徐临走前塞给她的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微弱的电流“滋滋”声,片刻后,一个带着几分困意的熟悉嗓音响起:“喂?哪位?”
听到这声音,洛欣积压在心底的恐惧、无助与委屈瞬间决堤,她哽咽着,声音颤抖却字字清晰:“伯伯,我是洛欣……雨河镇这边爆发了恶堕污染,到处都是失控的人!我没有超自然管理局的电话,您快帮帮我!”
原本还带着惺忪睡意的老徐,闻言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困意一扫而空,连忙追问具体地址,语气急促却沉稳:“洛欣别怕!伯伯现在就往那边赶,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
洛欣咬着唇,将镇上的惨状、自己的压力与无力一股脑倾诉出来,直到情绪稍稍平复,才道了声谢挂断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徐友宏早已急得额头冒汗,抓起外套就冲出家门,同时对着电话嘶吼:“我是徐友宏!紧急情况!我的同僚在云南省雨河镇发现恶堕裂隙,能量已全面扩散,整个镇子都被污染,大量居民异化!请求立刻支援!”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短暂的几秒,随即传来急促而严肃的回应:“信息已收到!立即联系滇南分部,调派最近的行动小队前往支援!徐队,请你在原地待命,切勿擅自行动!”
老徐的心猛地一沉,紧攥手机的指节青筋暴起——这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雨河镇都可能新增无数惨剧。他顾不得指令,连忙驾车开启导航就向着远方赶去。
然而,时间并未给洛欣任何喘息的机会。镇子里的混乱骤然升级,越来越多的人被恶堕能量吞噬理智,像疯兽般在街上攻击路人、抢夺食物,甚至互相残杀。
街道彻底沦为人间炼狱,哭声、尖叫声、绝望的嘶吼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悲惨的乐章。
尚有理智的人都紧闭门窗,躲在屋里瑟瑟发抖,可洛欣比谁都清楚,躲是躲不过去的——恶堕能量无孔不入,哪怕关紧门窗,也会像毒气般渗透进来,慢慢侵蚀人的心智。
学校早已紧急封闭了校门,洛欣趴在教学楼的窗沿上,眼睁睁看着街上一个行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皮肤裂开深可见骨的口子,长出漆黑的利爪。
下一秒,那“怪物”抄起路边摊位上的菜刀,嘶吼着追砍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鲜血溅在青石板路上,触目惊心。
更多惨剧在眼前上演:有的人家大门被撞破,怪物闯进去后,屋里很快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有的父亲为了保护妻儿,不得不颤抖着举起菜刀,砍向变成怪物的妻子,随后抱着妻子的尸体崩溃大哭;还有的老人被失控的邻居扑倒,再也没站起来。
街面上,为数不多的警察正拼尽全力维持秩序,用盾牌抵挡着疯狂者的冲击,试图将他们制服。
可小镇的警力本就薄弱,面对四处爆发的袭击,他们早已分身乏术,不少警察也在混乱中被砍伤、打伤。
雨河镇,这座平日里宁静祥和的小镇,在这一天彻底沦为了人间地狱。洛欣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冰冷的窗台上。
她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没能早点发现裂隙的踪迹,如果能提前哪怕一天,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失去生命、沦为怪物。
就在洛欣陷入无尽的自责与沉思时,混乱的浪潮终于冲破了校园的防线,骤然降临。
那些被恶堕能量侵蚀、失去自控能力的人——有平日里总是温柔讲课的语文老师,有每天在校门口笑着打招呼的保安大叔,甚至连食堂里总给她多盛一勺菜的张阿姨——此刻全都眼神猩红空洞,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毫无征兆地向着身边的人发动袭击。
惊恐的呼喊与凄厉的嘶嚎瞬间在校园里炸开,像惊雷般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刺得人耳膜生疼。
尚有理智的老师们和工作人员们,此刻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他们挡在学生身前,用自己的身体筑起人墙,同时拼尽全力搬来沉重的座椅,死死堵住门窗,试图阻挡那些失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