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锋坐在帐篷前的石头上,指尖夹着一片草叶,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见巴雷特越跑越慢,他忽然开口:“巴雷特,把气沉到肚子里,别光用嗓子喘,跟着我的节奏——吸三秒,呼三秒。”巴雷特愣了愣,试着照做,果然觉得胸口的憋闷缓解了些,脚步又轻快了几分。
等两人终于跑完一百圈,都瘫坐在地上,校服后背早被汗水浸透。妮可刚想开口喊累,杨锋就递过来两瓶水:“先别猛灌,小口喝。现在说说,跑的时候身体有什么感觉?”
妮可揉着小腿,皱着眉回想:“好像……腿上有热流在跑,一开始有点酸,后来跑着跑着,热流越来越明显,就不那么累了。”巴雷特也连忙接话:“我我我!我也是!而且刚才跟着你喘气的时候,肚子里暖暖的,好像有股劲没地方使!”
杨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伸手分别按在两人的后背上。指尖刚触碰到布料,他就察觉到妮可体内的气血虽弱,却格外绵长,像细流般能持续涌动;而巴雷特的气血则更显活跃,只是有些散乱,稍不引导就容易外泄。
“妮可的体质,挺适合锻体诀,气血能自己顺着筋络走。”杨锋收回手,看着妮可,“以后每天跑完圈,再打两遍基础拳,不出三个月,你就能明显感觉到气血之力了。”接着他转向巴雷特,故意板起脸:“至于你,气血很强、但是太躁了,得先练‘站桩’收心,不然再怎么练,力气也留不住。”
巴雷特一听自己不是“不行”,只是得换个练法,瞬间像被按了弹簧似的从地上弹起来,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站桩?怎么站啊!杨锋叔叔,现在就教我好不好!”一旁的妮可也连忙坐直身子,原本搭在膝盖上的小手悄悄攥紧,眼神里满是期待,连呼吸都比刚才急促了几分。
杨锋看着两个孩子急切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随即清了清嗓子,放缓语速说道:“先听仔细了——双脚分开,宽度要比你自己的肩膀稍微宽一点,脚尖必须朝向正前方,双脚要完完全全贴在地上,不能踮脚也不能抬后跟,得把重心稳稳落在双脚正中间,就像树根扎进土里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俯身走到巴雷特身边,伸手扶住男孩的肩膀轻轻调整:“你看,脚再往外挪半寸,对,就是这样,肩膀别绷那么紧,放松些。”见巴雷特的站姿还有些歪斜,他又蹲下身,捏着男孩的脚踝微调角度,直到双脚的位置和间距都标准了,才直起身。
等巴雷特的基础动作纠正得差不多,杨锋又继续补充细节,语气也多了几分严肃:“膝盖的方向必须和脚尖保持一致,不能往里扣也不能往外撇,大腿要尽量跟地面平行,这样才能把下肢的稳定性扎牢!记住,身体别乱晃,哪怕只晃一下都不行。”
话音刚落,他就瞥见巴雷特的膝盖悄悄往外偏了半分,当即抬手,用指节轻轻弹了下男孩的脑门。“嘶——”巴雷特疼得龇牙咧嘴,下意识想伸手揉额头,却被杨锋一眼制止,只能乖乖把胳膊放回去,腰杆挺得更直了。
彻底纠正好巴雷特的站桩姿势,杨锋才转过身看向妮可,语气又软了些:“你呢?是想继续去跑步,还是跟巴雷特一起练站桩?”妮可的目光在巴雷特紧绷的背影上转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杨锋,脆生生地说道:“我也想试试站桩!”
杨锋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行,那你们就先站十分钟,要是坚持不住了就说,别硬撑。”话刚说完,他忽然眼睛一转,弯腰在帐篷周围捡了几块大小均匀的光滑石头,走回巴雷特身边,小心翼翼地把石头垒在男孩的头顶:“顶着这些石头站,要是石头掉了,就得重新计时,知道吗?”
巴雷特连忙屏住呼吸,连脖子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头顶的石头掉下来。安排好一切,杨锋才转身走回帐篷下的阴凉处,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目光始终落在两个孩子身上,时不时开口提醒一句:“妮可,膝盖再弯一点,别偷懒”“巴雷特,肩膀放松,别耸肩”,认真监督着他们的训练。
天色渐晚,暮色如轻柔的纱幔,缓缓笼罩整片原野。随着最后一缕霞光隐没,昏暗的光线里,脚下的绿草竟悄然泛起点点荧光——起初只是零星的微光,渐渐连成一片,原本单调的叶面上,圈圈光斑随着夜风轻轻摇曳,仿佛大地呼吸时泛起的涟漪。
这片白日里的绿色汪洋,此刻彻底化作了璀璨的荧光花海,即便并非花开时节,也以这般浪漫的方式,向天地倾诉着藏在叶脉里的心意。
两个孩子早已停下今日的训练。在杨锋寸步不离的严格监督下,妮可的小脸上还沾着细密的汗珠,巴雷特的后背更是被汗水浸得发潮,两人早就累得双腿打颤,此刻正无力地瘫在帐篷前的草地上,胳膊随意搭在身侧,连抬手揉一揉酸痛膝盖的力气都没有。
可当这片荧光夜景铺展开时,他们还是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忘了身上的疲惫——几只半透明的荧光水母般的生物从草叶间浮起,不知名的飞虫拖着细碎的流光在夜空中飞舞,各色光点在草地之上交织穿梭,将这静谧的夜晚衬得愈发如梦似幻。
杨锋站在一旁,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