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锋斜靠在另一侧窗边,望着窗外逐渐恢复秩序的街道——方才驱散暴动分子时,他分明察觉到人群里藏着几道异样的气息,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感,与蛇母教会那些畸变者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适者生存”巨剑的剑柄,指腹能清晰触到剑鞘上雕刻的纹路。
“叔叔,你在想什么呀?”妮可捧着一瓶泛着微光的淡金色饮料走过来,递到杨锋面前,“快喝了它吧!刚才掌柜特意送来的,说这是用晨光草熬的恢复饮,能补体力呢。”杨锋接过玻璃瓶,拔开塞子一饮而尽,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又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放下空瓶,轻轻摇了摇头:“刚才那些暴动分子有点不对劲,不像是单纯被煽动,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巴雷特刚处理完伤口,闻言停下动作,疑惑地看向杨锋:“你的意思是,那个蛇母教会不仅没藏起来,还故意煽动市民搞暴动?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杨锋走到桌前,从背包里取出一张从猎魔塔借来的城区地图,在桌上缓缓铺开。地图边缘有些卷边,上面用红色墨水标注着几处已肃清的据点。他指尖点在地图的金融区,说道:“很有可能!虽然猎魔人端了他们最大的基地,但蛇母教会的其他根基肯定没断。”
他思考片刻说道:“他们清楚正面打不过猎魔人,就故意用市民当幌子制造混乱——一来能打乱城里的防御部署,二来还能多消耗一些有生力量。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巴雷特和你应对那么多乱民,很可能会中他们的圈套,被那些藏在人群里的畸变者偷袭。”
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客栈老板急促的呼喊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杨锋先生!不好了!出大事了!外面来了一群穿黑斗篷的人,像是要找你,还……还放火烧了隔壁的布铺!火都快烧过来了!”三人脸色瞬间骤变,杨锋一把抓起靠在桌边的巨剑,巴雷特迅速扣上护腕,妮可也将储物袋甩到肩上,三人快步走下楼去。
刚跑到客栈大门,就看见门外的空地上,五六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正站在熊熊火光旁。跳动的火焰映得他们的斗篷边缘泛着红光,斗篷下偶尔露出的指尖,还隐隐泛着墨绿色的毒液光泽——正是蛇母教会的教徒。
布铺的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向上飘,呛得周围的路人纷纷后退,有人想拿水桶灭火,却被斗篷人的眼神吓得不敢上前。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斗篷人缓缓抬起头,兜帽下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绿光,目光直勾勾地锁定杨锋,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木头:“就是你杀了莫妮卡大人吧?杀了我们教会的高阶祭司,还想在这城里安稳藏身?真是天真!”
那人一边说,一边从斗篷里伸出手,掌心凝聚起一团墨绿色的雾气,叫嚣着要把杨锋三人抓起来献祭给蛇母。杨锋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心里满是疑惑:他实在弄不清楚,莫妮卡当初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标记了自己,更不明白这些教徒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到客栈来的。
但同时他又觉得这些家伙有点可笑——说他们聪明,懂得藏在乱民里搞偷袭;说他们不聪明,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放火寻仇,就这么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踪迹吗?
“叔叔,别跟他们废话了!这些家伙的气息让人不舒服!”巴雷特厌恶地皱起眉头,抬起刚处理好的手臂,掌心上的晶体装置瞬间亮起光粒,电流在掌心凝聚成细小的电弧,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对面的黑袍人立于火光之中,衣袍被热浪与气流掀得烈烈作响,周身萦绕的元素之力愈发浓郁,凝结成泛着幽光的护盾,化作蓄势待发的元素攻击,将诡异的压迫感层层铺开。杨锋目光一凝,瞥见身旁巴雷特的手掌正逐渐泛起炽热的红芒,掌心的能量波动愈发强烈,显然已充能至即将爆发的临界状态。
他当即伸出手,轻轻将巴雷特的手往上抬了半寸,随即迎上巴雷特投来的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点头,一个无声的信号悄然传递。对面的黑袍人见状,误以为杨锋是要阻止同伴发动攻击,一个个兜帽下的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甚至有人发出低低的嗤笑,全然没将这短暂的停顿放在眼里。
然而,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杨锋这一抬手并非阻拦,而是在示意巴雷特可以全力出击。下一秒,巴雷特掌心的红芒骤然暴涨,一道堪比卡车头般粗大的能量光束瞬间激射而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扑对面。
光束掠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灼烧得扭曲,黑袍人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影便被光芒吞噬,最终只在地面上留下几条残缺的双腿,证明他们曾存在过的痕迹。晨风带着几分凉意掠过街道,卷起地上的灰烬与火星。
方才还僵直立在焦土上的那几条焦黑残腿,此刻才在微风的轻拂下,失去了最后一丝支撑般,缓缓向一侧歪倒,重重砸在地面,溅起细小的炭粒,与周围未熄的火光形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