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内外,风起云涌。
五万大军集结的肃杀之气,冲散了深秋的寒意。
一面面“李”字大旗和“神武”、“冀州”的旗帜在军营上空猎猎作响。
点将台上,李响一身戎装,甲胄鲜明,腰悬佩剑,目光扫过台下肃立如林的将士。
贾诩、郭嘉立于身侧。
李存孝、黄忠、徐晃等大将顶盔贯甲,列于阵前。
“将士们!”李响的声音通过简易的扩音装置,传遍校场,“逆贼安禄山,祸乱天下,屠戮百姓,今竟敢攻陷帝都,囚困天子,辱我汉家社稷!此等国贼,天人共愤!”
校场之上,五万将士屏息凝神,唯有旗帜在风中呼啸。
“我李响,受陛下重托,镇守北疆,保境安民。今社稷危难,天子蒙尘,岂能坐视?当率尔等忠勇之士,南下勤王,扫清妖氛,迎还圣驾,重振汉室声威!”
“此去,不为私利,只为大义!为天下苍生,为四百年汉室江山!”
“告诉我,尔等可愿随我,赴汤蹈火,诛杀国贼,立不世之功?!”
“愿随主公!诛杀国贼!匡扶汉室!”
“愿随主公!诛杀国贼!匡扶汉室!”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如同雷霆,响彻邺城上空,震得云层似乎都在颤抖。
李响拔出腰间佩剑,剑指西南,厉声喝道:
“传我将令——全军开拔!目标,洛阳!”
“咚!咚!咚!咚!”
战鼓擂响,声震大地。
李存孝一马当先,五千精骑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率先涌出营门。
随后,步卒方阵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甲胄铿锵,刀枪如林,浩浩荡荡,踏上南下的征途。
尘土漫天,旌旗蔽日。
李响翻身上马,最后回望了一眼巍峨的邺城,看了一眼城头那些眺望的身影,然后毅然转身,汇入了滚滚铁流之中。
五万冀州精锐,踏上了勤王之路。
………
洛阳,一座豪华的府邸内。
此刻府宅内,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杂气息——血腥、酒臭、脂粉香,以及某种焦糊的味道。
安禄山袒露着毛茸茸的胸膛,几乎占据了整张龙椅。
他脚下踩着金线编织的软垫,手中抓着一只镶嵌宝石的金杯,里面是刚刚从酒窖里搜刮出来的陈年佳酿。
两个面容姣好却神色凄惶、身着大家闺秀衣服的女子,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为他捶腿。
十数名贼军大小头目席地而坐,面前摆满了抢掠来的珍馐美酒,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高声谈笑,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大殿一角,堆积着小山般的金银器皿、绫罗绸缎,都是从洛阳各家府库、世家大宅中搜刮来的“战利品”。
短短数日,安禄山麾下兵马已膨胀至近七万之众。
其中除了最初跟随他的数千悍匪老卒,大半是洛阳本地被裹挟、逼迫入伙的青壮,以及部分投降的官军溃卒。
这些人成分复杂,训练不足,但胜在人数庞大,且经过“投名状”的洗礼和几日来的放纵抢掠,凶悍之气与亡命之心已被彻底激发出来。
整座洛阳城,除了依旧在负隅顽抗的皇宫,几乎已彻底沦为贼窟。
“报——!”
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府宅的喧嚣。一名浑身尘土、满脸血污的斥候连滚爬爬冲入殿中,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惊恐:
“大单于!南面……南面发现大队官军!打着‘曹’字旗和‘李’字旗,兵力……兵力恐不下万人!距离洛阳已不足百里,最迟明日午时,前锋便可抵达洛阳城南!”
“哗——!”
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随即一片哗然。
“官军?哪来的官军?”
“曹操?李道宗?他们不是在南阳打朱温吗?”
“上万人?这么快就到了?”
头目们酒醒了大半,纷纷看向安禄山。
安禄山脸上的醉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猎豹被惊动般的警觉与凶光。
他推开身边的女官,坐直了身体,沉声问道:“看清楚了?确定是曹操和李道宗?兵力如何?步骑各多少?”
斥候喘息道:“千真万确!小人冒险抵近观察,帅旗确是‘曹’与‘李’。前锋约有三千骑兵,由一员白袍小将和一名夏侯的将领率领,极其悍勇,我等兄弟折了十几人,才勉强逃回。中军步卒浩浩荡荡,旌旗连绵数里,具体数目难以清点,但绝对超过万人!观其行军阵势,颇为严整,非寻常郡兵可比!”
“白袍小将?夏侯将军?”安禄山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虽在洛阳,但也通过俘虏和商旅之口,对天下名将略有耳闻。曹操麾下夏侯惇以勇烈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