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光影扭曲,空间重组。
再定睛时,众人已置身于一条幽深甬道之中。
四壁由古老青砖垒砌,砖面斑驳,刻满精美壁画,神魔共舞,巫祭通天,獠牙巨兽匍匐于祭坛之下,巫女手持骨杖,召唤雷霆与烈火。每一幅画都透出苍茫古意,仿佛在诉说一个早已湮灭的文明。
每隔一丈,便有一盏长明灯悬挂壁上,灯芯非油非火,而是硕大浑圆的夜明珠,幽幽生辉,将整条甬道映照得如同海底龙宫。
“夜明珠?”光头大汉双眼放光,伸手便要去摘。
“住手!”猴脸男子暴喝,一把将他拽回,“你找死吗?这是乾元圣地!一步踏错,万劫不复!这些灯是阵法的一部分,动一颗,整个甬道的机关都会启动!”
他冷冷扫视众人,声音阴沉:“从现在起,所有人,踩着那女的脚印走。她踩哪块砖,你们就踩哪块!多一步,少一步,我先宰了你!”
他转向娜依,目光如刀:“劝你老实带路。若我们兄弟死于机关,你们姐妹,必以命相陪!”娜依不语,只冷冷前行。
她每一步都精准落于特定砖石,轻盈如风,仿佛早已将这死亡迷宫刻入骨髓。
光头大汉与猴脸男子紧随其后,亦步亦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娜一水走在中间,脸色苍白,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
叶辰殿后,目光如电,灵魂力悄然铺展,如蛛网般感知四周气流、温度、能量波动,任何一丝异常,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猴脸男子的异常举动。
此人每走几步,便会低头,从腰间小瓶中取出一种暗绿色汁液,涂抹于鞋底。那汁液遇光微闪,随即在青砖上留下一道极淡的、几乎不可见的痕迹。
“南疆血藤汁……天然留影染料。”叶辰眸光微闪。
这猴脸男子,竟在暗中为自己标记退路。
他走一步,留一印,待事成之后,便可循迹而返,确保有进有出。
“心思缜密,老奸巨猾。”叶辰心中冷笑,“三四十岁的老江湖,纵横南疆多年,果然不是蠢货。”在猴脸男子的认知里,武道世界,境界便是铁律。
叶辰不过易筋初期,而他与光头大汉皆为锻骨巅峰,相差一个半大境界。更何况,这里是乾元禁地,凶险重重,二人联手,哪怕来的是通脉初期的天才,也难逃一死。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再天才又能翻出什么浪?”他心中冷笑,“不过是借他之力开门罢了。门一开,就是他命丧之时。”甬道漫长,仿佛通向地心深处。
五人沉默前行,脚步回荡在幽闭的砖壁之间。小半个时辰后,前方终于现出尽头,一扇巍峨巨门,矗立如山。
石门高达五丈,通体由黑曜岩雕成,沉重得仿佛镇压着远古邪灵。门面密布古老梵文,笔画扭曲如蛇,透着蛮荒时代的神秘与压迫。而在所有文字的中央,赫然浮雕着一只巨眼。
那眼极简,无瞳无虹,却诡异至极。
只一眼望去,便觉灵魂震荡,意识恍惚,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攫住,拖入无尽深渊。光头大汉多看了两眼,顿时头晕目眩,冷汗直流,差点跪倒在地。
“我……我草!”他踉跄后退,脸色发青,“这眼……会吃人!”
猴脸男子也好不到哪去,额角冷汗涔涔,急忙别过头去,强压心神:“别看!这是摄魂之眼,专迷心智!”
唯有娜依,神色肃穆,缓步上前,双膝跪地,以额触地,低声吟诵一段古老咒言。片刻后,她起身,声音清冷:“此门之后,便是乾元塔。开启法阵,需三名易筋期以上武者,同时向祭坛注入真元。”她抬手一指。
众人顺其方向望去,甬道尽头,一座三角形祭坛静静矗立,坛心悬浮着一颗圆球,形态竟与石门上的巨眼一模一样,仿佛是那瞳孔的投影。
“门开之后,你们将进入乾元塔。”娜依继续道,语气如宣读神谕,“塔分七层:第一层为地狱,第二层为饿鬼,第三层为牲畜,第四层为巫奴,第五层为凡人,第六层为神使,第七层为乾元界。”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层数越高,所得乾元之力越强。能登第几层,由乾元意志决定,非人力可强求。”猴脸男子闻言,心跳骤然加速。
乾元塔,南疆最神秘的传承圣地。
每一名巫女年满十六,皆需来此接受神力洗礼。传说中,这七层之力,层层递进,威能天差地别。
哪怕只获第三层“牲畜之力”便可驭百兽、控毒瘴,成为一方部族供奉的巫师;若得第四层“巫奴之力”便能炼蛊成阵,号令千虫,威震南疆。
至于第五层“凡人之力”传闻可通天地气机,预知祸福;第六层“神使之躯”更是能短暂引动天雷地火,近乎半神。
而第七层,乾元界?,那是个连古老典籍都语焉不详的传说。十万大山,数千部落,千年以降,从未有人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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