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谢珲不欲多说这事,转而问起方正道:“慈善捐款这事落实得怎么样了?我听凌经理说,公关部还没派人和她联系?”
说到这个,方正道就有些无奈。
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水慢悠悠道:“姚风墨这个人,您是从哪里找来的活宝?”
方谢珲正在看文件,听到儿子提起这个人,硬是愣了足足有两秒,才想起这么个人。
“怎么?能力不行?”
这是他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毕竟那对父子,呵……
放下杯子,方正道缓缓地摇了摇头,像是觉得好笑,又像是觉得新鲜,表情复杂道:“爸,我珲大招人的门槛确实没几年前高了,但也不至于弄个这样的人进来吧?”
这话彻底让方谢珲放下手中的文件,再次疑惑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方正道似乎都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说起,他刚才听到公共关系组的组长说的那些后,只觉心生荒谬。
公共关系组的组长,据方正道所知是个很懂分寸的人。能逼到她越级汇报,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
“公共关系的陈组长说,人事和办公室明明在姚风墨入职后给他讲了入职规定和员工纪律。这个活宝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来的当天就直接就坐到别组的办公区,还一天到晚打扰别组的人工作。”
方谢珲眉一皱。
方正道看到父亲和自己一样的表情,轻笑一声继续道:“别组的人不想理他,他直接当着人家面说,知道你们是靠关系进来的,谁不是呢,我还是方总亲自带进公司的呢。”
“什么?”方谢珲也甚觉荒谬。
“陈组长派人去提醒他,发现这小子居然听着小歌,在电脑上炒股?还专门给自己带了一套茶具,把旁边组的另一个办公桌也占了。本来就坐错了地方,还一下坐错了俩,您说荒唐不?”
或许是陈组长憋了太久吐槽的太多,方正道直接坐到方谢珲的面前,一脸嘲笑地继续……
“上班时间偷听同事讲话,经常不见人影,今天更过分,居然不汇报组长就直接带女朋友进公司。陈组长说,人都走了她才知道这事,给她好一顿气的。兰经理这段时间又忙,她实在忍不住了,才擅自跑来问我这人究竟什么身份,到底能不能放手管?”
他叹了口气,双手一摊,“人家问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也不好意思说是您让我安排进来的人。”
方谢珲越听越烦,公司的事本来就够糟心了,他一个堂堂董事长,现在居然还要管一个底层员工的事。
“实在不行,安排到后勤,扫两天地就学会规矩了。”
方正道一听,连忙摆手,“爸,我说这些不是想跟您抱怨。您刚才不是问我慈善捐款的事吗?”
“怎么说?”
他继续道:“我查了一下凌经理说的那个地儿,位置又偏还坐落在山顶上,上去一趟要开好几个小时的盘山公路。而且我听说那村子太破了,甚至连个村名都没有。”
“这和那个叫姚什么?”方谢珲想了想,还是没想起人家的名字。
“姚风墨。”
“对,和他有什么关系?”
“您忘了吗?他是公共关系组的,刚好可以负责这次的慈善PR的前期工作。”方正道提醒老头子。
他这么一说,方谢珲倒是有些担心了,眯着眼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人这么不靠谱,让他去做前期工作,可行吗?”
方正道轻蔑一笑,语气变得有些八卦,“他不行,可他有个行的女朋友。别看这人不怎么样,女朋友可是记者,专门负责社会新闻这一块的。”
方谢珲从来都是不动声色,难得在听到儿子说这句话时,表情微微出现了点惊讶。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冷哼一声,方正道慢慢摇了摇头,表情非常无语,“刚从陈组长办公室出来时,这个姚风墨正在和人吹牛,说他的记者女朋友中午刚来送过爱心午餐。”
方谢珲都气笑了:“荒唐!”只有这两个字能形容他此时内心的无语。
“爸,你先别生气。珲大现在这样的情形,他那个女朋友或许可以帮上我们大忙。”方正道提醒道。
“详细说说。”方谢珲来了兴趣。
“我走之前,姚风墨正在和人说,他在周边郊区山顶迷路时……刚好遇到了去村子里采访留守儿童的记者女朋友。听说当时,还是他女朋友救了他和他爹一命。”
“你连这个都听到了?”
方正道表情不置可否,“他就是说给我听的。爱炫耀人还笨,爸您到底从哪里认识的这种人?”
“说来话长,”方谢珲双手交握在办公桌上,催促道:“你继续讲。”
“您想,他在周边郊区山顶遇到了采访留守儿童的记者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