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心,可董佳佳陪在他身边多年,装起善解人意来早已炉火纯青,轻而易举便打消了康熙的疑虑。
如此一来,她近来堪称宠冠后宫,就连胤佑的婚事、雅利琦的孕事,康熙都特意过问了几句,倒真应了那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时光悄然滑过,转眼便到了十二月底。这日,董佳佳正和戴佳氏等人忙着筹备胤佑婚事送聘礼的各项事宜,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霜神色有些莫名其妙地走了进来。
“主子,皇上方才下旨,将储秀宫娘娘禁足了,十五阿哥交由后殿的僖嫔娘娘照看。”
“储秀宫那位到底做了什么事,竟能让皇上动这么大的怒?”董佳佳语气里满是惊讶,连忙追问。
“奴才暂时没打探清楚。”白霜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思索,“储秀宫那边像是被还皇上下了封口令,连伺候那位娘娘的人,也都被送进慎刑司了。”
董佳佳四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转瞬便反应过来。赫舍里氏定是做了天大的错事。皇上这般处置,怕是为了顾全太子与孝诚皇后的体面,才将她身边人尽数送进慎刑司;而赫舍里氏此次,恐怕远不止禁足这么简单。
这般心思,不单永和宫众人有,后宫其他嫔妃亦是如此。唯有知晓其中内情的僖嫔,感到惶恐不安。
储秀宫后殿,僖嫔望着刚从前殿送来、哭得撕心裂肺的十五阿哥,心情有些复杂,可一想到赫舍里氏闯下的祸事,心底的怒意瞬间翻涌,却又无处发泄。
她强压着火气,转头对着阿哥的乳母嬷嬷们厉声斥责:“阿哥怎么还在哭?若是他哭出个好歹,惹得皇上怪罪下来,我定饶不了你们。”
乳母嬷嬷们被僖嫔这番话吓得脸色发白,忙不迭地跪地求饶,连大气都不敢喘。
僖嫔瞧着她们这副模样,心里满是嫌弃,可转念一想十五阿哥还得靠这些人照料,也不好真责罚。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声道:“行了,还不快把阿哥抱下去哄着。”
待殿内终于清净些,僖嫔这才敢压低声音破口大骂:“这个蠢货!为了腹中一块烂肉,竟敢给皇上下催情药!还好皇上没中计,不然太子和整个赫舍里氏一族都要被她连累!她蠢也就罢了,你们又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们时刻盯着她吗?连这点事都没发现,留你们何用!”
话音未落,她猛地扬手,狠狠甩了身旁贴身宫女一记耳光。
“奴才知错!求主子息怒!”
殿内所有伺候的人见状,顿时哗啦啦跪了一地,个个跪地叩首,连大气都不敢喘。
甩了这一巴掌,僖嫔胸中的怒火才总算消了大半。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索如何收拾这烂摊子。
她心里清楚的,皇上此次看似从轻处罚,明面上只禁了赫舍里氏的足,可实际上,以她对皇上的了解,赫舍里氏已是终身幽禁储秀宫的结局,往后再无半分翻身的可能。
眼瞧着大阿哥三人要随皇上出征挣功绩,届时凯旋必定能堵住悠悠众口,顺理成章封爵。在这节骨眼上,后宫绝不能出半点对太子不利的事。可赫舍里氏活着一日,便是一日的隐患。她的存在时刻提醒着皇上,他曾险些被下药强迫的耻辱。
念及此,僖嫔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狠辣,心底已然有了盘算。她抬眼看向仍在跪地求饶的嬷嬷,冷声吩咐:“去给索额图大人传个信,让他好好看看自己选进宫的好侄女干了什么蠢事。务必将其中详情说清楚,尤其要告诉他,皇上这次很是震怒。”
嬷嬷应声退下后,僖嫔望向储秀宫前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心底暗自得意:“我的好族妹,这步死棋,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要怪也只能怪你太蠢。”
索额图会如何应对,她早已算得明明白白。这位族妹不过是个妃位,既无贵妃的尊荣,又没能保住亲生皇嗣,如今在宫中又彻底没了作用,只能沦为弃子罢了。
一旦皇上因这事敲打太子和她那位重利轻情的族伯,族伯和族里绝不会留着这个祸根。等赫舍里氏一除,往后赫舍里一族在宫中的势力,便将尽数重新回到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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