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聪放下报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通过“望气术”远程感知了一下石刚的气场,发现果然如报告所言,一股微弱但极其坚韧的灰色“死气”,如同蛛网般缠绕在他的命门要穴附近。这股气,不是普通的风寒湿燥,而是当年那场毁灭性的运动损伤留下的“本源创伤之气”,已经与他的骨髓、神经深度纠缠,寻常针药之力,只能治其表,难以触其根。
“看来,是需要用点特殊的法子了。”周翊聪心中有了计较。
他决定亲自去一趟京城。同时,他也想借这个机会,检验一下他新收编的这支“民间高手团”的成色。
“我准备带几个人一起去。”周翊聪看向吴院士,“就当是现场教学了。”
消息传开,整个基地都轰动了。能跟着“周宗师”出去见识真功夫,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孙敬修等人纷纷请战,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带上。
周翊聪最后点了三个人。
“药痴”孙敬修,负责随行辨识和处理可能需要的特殊药材。
一位名叫“罗正骨”的六旬老师傅,他的一双巧手,能隔着皮肉摸清骨骼最细微的错位。
最后一个人选,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刘婆,您也一起。”周翊聪的目光落在了那位沉默寡言的“针怪”刘凤姑身上。
刘凤姑抬起眼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自从上次被周翊聪的“神农之术”折服后,她虽然表面上归顺,但内心深处,依旧保留着一份属于“针道”传承者的孤傲。她承认周翊聪在种植、方剂上的境界高深,但对于针灸,她自信自己浸淫一甲子的“飞经走气”之法,有其独到之处,未必会输给这个年轻人。
周翊聪点她,正有敲打和指点之意。
一行人乘坐专机抵达京城,直接住进了为石刚特设的高干病房。
病房里,石刚坐在轮椅上,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奥运冠军,此刻面带愁容,眉宇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焦虑。看到周翊聪,他眼中立刻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周神医,您可来了!”
周翊聪点点头,没有急着上手,而是先让孙敬修、罗正骨和刘凤姑三人,依次为石刚进行诊断。
这既是诊断,也是一场小型的“考核”。
孙敬修望闻问切,很快便判断出石刚是“肝肾亏虚,气血不荣”,开出的方子也是以滋补肝肾、活血通络为主,中规中矩,是良医水准。
罗正骨则上前,双手在石刚的腰背和双腿上仔细触摸,他的手指仿佛长了眼睛,片刻之后,他沉声道:“周神医,石冠军的第五腰椎有极其细微的陈旧性错位,与周围筋膜粘连,如同老树盘根。这恐怕是气血不通的根源之一。”他的诊断,比医院的影像学报告还要精准。
最后轮到刘凤姑。
她一言不发,只是伸出两根枯瘦的手指,搭在石刚的脉搏上。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她才缓缓睁开眼,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的话。
“他体内,有‘针’。”
“什么?”石刚的妻子惊呼出声,“不可能!我们做过最全面的检查,从来没发现有什么针!”
西医专家也皱起了眉头,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刘凤姑却不再解释,只是看着周翊聪,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和挑战。她用这种方式,来展示自己对“气”的独特感知力。
周翊聪赞许地点了点头:“刘婆说得没错。不过,不是实体之针,而是‘气针’。”
他转向众人,解释道:“当年石刚受伤,瞬间的巨大外力,不仅损伤了筋骨,更将一股暴戾的‘金石之气’,强行打入了他的命门穴。这股气凝而不散,化作一根无形的气针,死死钉住了他的生机。之前的治疗,如同给大树浇水施肥,能让枝叶复苏,但拔不出这根钉子,树就永远长不成参天大树。”
这番解释,玄之又玄,但结合石刚的实际情况,又让人不得不信服。
罗正骨和孙敬修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他们终于明白为何之前的治疗会停滞不前。
而刘凤姑的眼神,则变得异常锐利。她听懂了,也更不服了。在她看来,既然是“气针”,那就属于“气”的范畴,正是她“飞经走气”针法的用武之地。
她上前一步,对着周翊聪,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周神医,既然是气针作祟,可否让老婆子我,试一试?”
来了。
周翊聪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当然可以。”他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凤姑深吸一口气,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了她的针囊。那针囊一打开,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插着长短不一的九根银针,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