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南被铁链吊在半空,右臂断口处的纱布早已被血浸透,脸色惨白如纸,却仍咧着带血的牙冷笑:
“洪门的娘们儿……就这点本事?”
陈凤一袭黑色风衣,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闻言轻笑一声,冲许正阳抬了抬下巴。
许正阳沉默上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军刺——不是黑道常见的砍刀,而是真正战场上用的三棱军刺,寒光森然。
“你……你要干什么?!”司徒浩南瞳孔骤缩。
许正阳没说话,军刺突然刺入他左小腿!
“啊——!”
惨叫声在仓库里回荡,司徒浩南浑身痉挛,冷汗如雨。
“这是‘水刑’的前奏。”许正阳声音平静,仿佛在讲解天气,“接下来,我会在你每根手指的指甲缝里钉入竹签,然后——”
他凑近司徒浩南耳边,低声道:“用盐水浇你的伤口。”
司徒浩南浑身发抖,却仍咬牙:“操你妈!有本事给老子个痛快!”
陈凤终于点燃烟,猩红的火光照亮她冰冷的眉眼:
“林默的伤,谁指使的?”
司徒浩南啐出一口血沫:“老子看他不爽!怎样?!”
许正阳眼神一冷,军刺猛地扎进他大腿!
“呃……啊……!”
这一次,司徒浩南的惨叫里终于带上了恐惧。
“最后一次机会。”陈凤吐出一口烟圈,“向天歌,还是你?”
司徒浩南剧烈喘息,眼神开始涣散:“是……是向爷……”
他断断续续交代因上次林默威胁向天歌引发了杀心。
接着又把向天歌如何利用刺杀潘智庸,让林默的死看起来像一场意外的“一石二鸟”之计如实交代。
陈凤听完,缓缓掏出一把银色勃朗宁。
“谢了。”她扣动扳机。
“砰!”
子弹精准穿透司徒浩南眉心,血花溅在斑驳的墙面上,像一幅抽象的画。
凌晨三点,浅水湾豪宅。
向天歌的住所守卫森严。
大门外四名持枪保镖,花园里巡逻的狼犬,卧室窗户甚至装了防弹玻璃。
许正阳像一道影子般翻过围墙,落地无声。
他指尖弹出一枚药丸,狼犬嗅了嗅,几秒后软倒在地。
走廊尽头的保镖刚觉得后颈一凉,颈动脉已被军刺贯穿。
许正阳扶住他缓缓倒地,没发出一丝声响。
向天歌正熟睡,床头的监控屏幕还亮着,显示所有岗哨“正常”。
他忽然惊醒!
一把军刺已抵在他咽喉。
“谁……”向天歌不愧是老江湖,竟还能保持镇定。
月光下,许正阳的脸半明半暗:
“林默让我问你好。”
刀光一闪。
向天歌捂着喷血的喉咙栽倒,至死都没能按响床底的警报器。
许正阳从窗口跃出时,豪宅依旧寂静如常。
直到清晨,女佣的尖叫声才划破宁静。
粤港黑道一代枭雄,竟死得如此悄无声息。
当晨光照进卧室时,许正阳已回到医院。
监护仪上,林默的心跳突然加速。
林默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
忽然,眼前浮现出前世的画面。
他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妻子正在厨房忙碌,儿子趴在地毯上搭积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温暖而宁静。
“爸爸,你看!”儿子举起歪歪扭扭的积木塔,笑容灿烂。
林默伸手想摸他的头,指尖却穿过了幻影。
画面陡然扭曲!
“林总,庆功宴怎么能不喝酒呢?”
张强阴笑着逼近,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毒酒。林默想要挣扎,身体却像灌了铅般沉重。
“喝吧,你的公司……我会好好‘照顾’的。”
毒酒入喉,剧痛如烈火灼烧。黑暗再次吞噬了他……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一道刺目的阳光突然撕裂黑暗。
光晕中,一个温柔的女声轻轻呼唤:
“林默……醒醒……”
那声音如此熟悉,像一根细线,将他从深渊中缓缓拉回。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监护仪的“滴滴”声规律作响。
林默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一只柔软却略带薄茧的手正紧紧握着他的手指。
陈凤趴在病床边,长发凌乱地散在白色床单上,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显然守了许久。
她低声呢喃着,像是在说梦话:
“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生意全吞了……”
明明是威胁的话,尾音却带着颤抖。
林默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