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日经指数走势图,嘴角微扬。
“咔嗒。”
门被推开,一阵淡雅的香水味飘了进来。
一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约莫二十一二岁,黑色修身西装,内搭纯白丝绸衬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长发微卷,随意地披在肩上,妆容精致却不张扬,一双杏眼透着锐利与聪慧。
何时晚,何氏证券总经理,何英北的侄女,粤港金融圈的新锐女王。
她看到林默,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显然没料到这位“内地来的投资人”如此年轻。
“林先生?”她红唇轻启,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玩味。
林默站起身,伸出手:“何小姐,久仰大名。”
何时晚与他握手,指尖触碰的瞬间,她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这不是养尊处优的手,而是经历过风霜的手。
“请坐。”她示意他落座,自己则绕到办公桌后,姿态优雅地坐下,“叔叔说你有业务要谈?”
林默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和证件,推到她面前:“200万人民币,麻烦何小姐帮我开个户。”
何时晚扫了一眼支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年纪能拿出这笔资金,在内地绝非寻常人物。
她按下内线电话:“Amy,帮林先生开个国际账户。”
秘书离开后,何时晚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前倾:“林先生想操作什么业务?”
林默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淡淡道:“把这200万人民币换成日元,100倍杠杆,做空美元。”
“噗!”何时晚刚入口的咖啡差点喷出来。
她猛地放下杯子,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林默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100倍杠杆,做空美元。”
何时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林先生,你知道现在的汇率走势吗?美元对日元已经连续上涨三个月,市场预期美联储还会加息。”
她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电子屏前,调出K线图:“你看,美元指数在这条上升通道里,根本没有回调迹象。如果你用100倍杠杆做空,只要美元再涨0.1%,你的200万就会瞬间清零。”
林默依旧淡定,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我知道。”
何时晚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疯子:“那你还要这么做?”
林默放下茶杯,目光深邃:“何小姐,金融市场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所有人都看涨的时候,往往就是转折的开始。”
何时晚皱眉:“你这是赌博,不是投资!”
林默轻笑:“赌徒靠运气,而我……靠的是实力。”
何时晚被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气笑了:“好,既然你坚持,那我只能按你的要求操作。”
她拿起电话,语气冰冷:“Amy,准备200万人民币兑换日元,100倍杠杆,做空美元。”
挂断电话后,她看向林默,眼神复杂:“希望你别后悔。”
林默站起身,整理了下衣领:“何小姐,半个月后,你会感谢我的。”
何时晚摇头,目送他离开办公室,低声自语:“疯子……”
林默刚踏出何氏证券的玻璃旋转门,大哥大突然响起。
“默哥!”许正阳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急促,“铁柱不见了!”
林默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怎么回事?”
“他说下楼买烟,半小时没回来,我下去找,便利店老板说根本没见到他。”
林默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回酒店,等我。”
林默冲进套房时,许正阳正站在窗边,手指紧攥着窗帘,指节发白。
“我请酒店查了监控。”许正阳声音低沉,“铁柱在酒店门口被一辆面包车强行拽上去,车牌被遮了。”
林默眼神阴沉,正要拨通何英北的电话,大哥大却先一步响起。
“林默。”电话那头,司徒浩南的声音带着戏谑,“你兄弟在我这儿喝茶呢。”
林默握紧大哥大,语气冰冷:“你想怎样?”
“铜锣湾旧码头,3号仓库。”司徒浩南轻笑,“不要报警,否则……”
电话那头传来李铁柱的一声闷哼。
“浩南。”林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动我兄弟,你会后悔的。”
电话挂断,许正阳已经拎起一件黑色风衣:“走。”
出租车在破旧的码头区停下,锈迹斑斑的仓库铁门半掩着,像一张咧开的嘴。
林默推开门,昏暗的灯光下,李铁柱被绑在一张铁椅上,嘴角渗血,但眼神依旧凶狠。
“铁柱,伤的重吗?”林默向李铁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