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口美酒都是枷锁,每一片金箔都是镣铐,当他们沉醉在“盛世”美梦中时,早已被斩断了反抗的爪牙,成为刘墨统治下最温顺的羔羊。
巷口的糖画摊前,小冬攥着最后一枚铜子,盯着转盘上的狼首图案发愣。糖画师傅老周用袖口擦了擦汗,铜锅里的糖浆泛起泡泡,混着远处飘来的人油味。
“要狼首还是莲花?”老周的声音里带着试探,莲花是夜城的旧纹,狼首是紫霄的新章。
小冬想起病床上的妹妹,她总说想看真正的星星。“莲花吧。”他轻声说。老周的手顿了顿,糖浆在铁板上画出半朵莲花,却在花瓣尖端偷偷勾出狼耳。
“拿好。”老周压低声音,糖画下垫着半张泛黄的纸,上面印着夜城童谣《摘星歌》。
小冬刚要转身,巷尾传来治安队的马蹄声。老周突然打翻铜锅,糖浆泼在自己裤腿上,“哎呀,烫着了!”他哀嚎着蹲下,小冬趁机将糖纸塞进怀里。深夜的破屋里,妹妹举着糖画对着月光,纸背的童谣映出微弱的光,像极了夜城传说中的流萤。
洗衣妇阿桂在河边捶打衣物,棒槌起落间,渗出的不是皂角香,而是刺鼻的药水味。她旁边的年轻妇人突然干呕,手抚上小腹:“阿桂姐,这月的‘避子汤’……”
阿桂猛地回头,瞥见对方衣襟下的孕肚。“噤声!”她抓起一把盐塞进妇人手里,“往肚子上搓,疼也要搓。”
盐粒磨破皮肤时,妇人咬住袖口,眼泪大颗大颗掉落。阿桂想起自己夭折的三个孩子,每个都是用盐水逼出来的,“紫霄城不许有多余的嘴。”她低声说,河水里倒映着远处的求恩坛,祭司们正在焚烧“不洁胎儿”的骨殖。
盲眼琴师陈三在破庙角落调弦,突然听见墙缝里的呜咽。“谁?”他摸索着过去,触到一双冰凉的小手。“我娘说您有夜城的谱子……”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怀里紧抱着半本《乐府诗集》。
陈三的指尖划过书页,摸到“夜城月”三字的凹痕。他摘下琴弦上的狼首吊坠,露出底下刻着的“望”字——那是夜城旧主的名字中的字。
“记住,”他将琴弦缠在女孩手腕,“听见银铃声就躲起来,那是治安队的钩子。”庙外传来巡逻队的梆子声,女孩攥着琴弦跑远,陈三摸出藏在琴箱的断簪,簪头的莲花纹已被磨得模糊,却依然比狼首温暖。
城门守卫老郑摸着腰间的狼首锁,铁环上的编号“丙叁拾柒”已被磨得发亮。年轻守卫小孟凑过来:“郑叔,这锁真能保平安?”老郑望着远处的夜城废墟,想起自己被割去的三根手指——那是换这把锁的代价。
“能。”他摸出藏在锁芯里的碎银,那是昨夜帮孕妇偷渡时得来的。锁孔里卡着半片糖纸,上面的莲花图案被磨成光斑。小孟突然指着天空:“郑叔,有流星!”老郑抬头,看见一道微光划过永夜。
“那不是流星....”
血狼殿内,刘墨刚处置完几桩内部事务,眉头尚未完全舒展,便有影卫再度现身。
这一回,影卫带来的消息犹如北境突如其来的暴雪,瞬间让殿内温度降至冰点。“总首领,北境近来局势愈发紧张。乌兰部联合了周边的哈克族、图木族等小部落,正在大规模集结兵力。他们囤积粮草、打造兵器,种种迹象表明,极有可能对我们的势力范围发起渗透。”
影卫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却清晰,手中呈上一张用羊皮绘制的简易地图,上面标记着各部落的大致动向。
刘墨摩挲着王座扶手上的狼头雕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北境广袤无垠,气候恶劣,各方势力一直以来都在为了有限的资源争斗不休。
乌兰部此举,无疑是在他的地盘上挑衅。“乌兰部……他们以为吞并了那几个小部落,拉拢了几个被我们打压过的势力,就有了与我抗衡的资本?”他冷哼一声,“这些年,他们在北境靠着放牧、劫掠积攒了些家底,就忘了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密切监视他们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另外,派些得力人手,去联络北境的其他势力。告诉那些墙头草,若不想被乌兰部吞了,就给我安分点,别在这时候给我添乱。”
影卫领命退下,刘墨的思绪却还停留在北境局势上。北境虽地广人稀,但蕴含着丰富的铁矿、皮毛等资源,是紫霄贼重要的物资来源地。
乌兰部若真的整合了周边势力,一旦开战,紫霄贼不仅要面对他们的骑兵冲击,还得提防那些被裹挟的小势力在背后捣乱。
而且,北境地形复杂,山林、荒原、冰原交错,若乌兰部利用地形设伏,紫霄贼的优势兵力也难以施展。
未等他从北境事务中完全抽离,又有影卫匆匆入殿。
“总首领,京城传来消息,朝廷新帝登基后,正大力整顿军备,还派遣了不少密探前往各地,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影卫呈上一封用火漆严密封印的信件,上面印着京城某个隐秘势力的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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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墨撕开信件,快速扫过上面的密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