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霄贼开始处决所有识字的士兵,”斥候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血水,“这是张五临死前塞给我的,他说……说连坐链的铁环已经开始生锈,只等一把火。”
顾百川的手指抚过血痕,那形状与张三最后刻在阴沟盖板上的“火”字暗号一模一样,是用生命换来的暴动信号。
陈啸的玄铁剑突然完全出鞘,剑刃映出窗外的漫天风雪。“今晚丑时,鹰嘴崖西侧峡谷。”老城主的剑尖点在地图上的峡谷标记,那里被两支朱笔勾勒出陡峭的轮廓,像一道劈开大地的伤口,“刘宁强的辎重队会经过那里,车上装的不是粮草,是用来镇压的连珠弩。如果我们能劫下这批武器,再让阿虎带小队扮成运输兵混进去,就能把弩箭的扳机换成‘雪夜书’。”
顾百川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恍若夜枭盯上猎物。他想起张三临死前攥着的半块狼头令牌,此刻正躺在乱葬岗的雪下,与无数连坐链铁环共同构成紫霄贼的罪证。
“我亲自带队。”他的声音里带着冰裂般的决然,“刘宁强悬赏我的人头,悬在城门的画像比真人还大,只有我出现,那些被连坐链困住的士兵才会相信——他们等的‘死神’真的来了。”
陈啸的手突然按在顾百川肩膀上,掌心的老茧擦过对方甲胄上的狼头纹章。“你知道鹰嘴崖的峡谷只有一条通路,两侧峭壁能藏千军万马。”老城主的声音低沉如钟,“当年紫霄贼用滚木礌石把我们的援兵困在谷底,三百人最后只剩十八个活口。”
他顿了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这次,我们要让滚木礌石变成他们的丧钟。”
窗外的风雪突然变本加厉,烛火被吹得几乎熄灭,却在即将湮灭的刹那,照亮了顾百川眼底的光。
那光不是仇恨,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就种下的火种,此刻正借着风雪,烧向紫霄贼的心脏。他摸出斩魂剑,剑刃与甲胄碰撞出清越的鸣响,如同死神的镰刀在夜色中出鞘。
“让阿虎准备连坐链铁环,”顾百川握紧剑柄,剑鞘上的“死守”二字被烛火镀成金色,“我们不是去劫粮,是去给紫霄贼的底层士兵送一把钥匙——一把能斩断谎言的钥匙。”
就在两人商量的差不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也使得陈啸不禁眉头微皱。
尽管如此,陈啸还是出声示意下人进来汇报情况。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自称是紫霄贼的一员来与陈啸城主商量要事。”
听到这话,陈啸和顾百川都不禁眉头一挑。
紫霄贼?来商量合作?确定不是来送的?
北萧城城主府的书房门被风雪撞开一条缝,刺骨的寒气裹挟着一名浑身覆雪的不速之客。
那人头戴破旧的紫霄贼毡帽,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下巴上参差的胡茬,军大衣下摆结着厚重的冰棱,每走一步都发出“咔嚓”的脆响,仿佛整个人是从冰层里凿出来的活死人。
“城主大人,”来人摘下毡帽,露出左额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斜贯至耳际,“我是紫霄贼辎重队的伍长,代号‘雪鸦’。”他的声音沙哑如破风箱,却在说出“暴动”二字时,眼底闪过一丝灼热的光。
陈啸的玄铁剑瞬间出鞘三寸,寒芒映得来人瞳孔骤缩。
“坐。”顾百川踢开脚边的炭盆,火星溅在来人冻裂的靴面上,“说说,怎么证明你不是刘宁强的细作。”
来人从怀里掏出半块发黑的饼,掰开时掉出片冻硬的指甲:“这是丙叁拾柒号张五的食指,他临死前把名册页塞进我嘴里,让我来找北萧城的‘斩魂人’。”
饼里的霉斑在火光中泛着幽绿,混着细碎的毛发——那是用紫霄贼军粮里的骨粉压制的。
陈啸的目光落在来人腕间的连坐链铁环上,环内侧刻着编号“丁壹佰零捌”,与地图上标注的“死囚营”序列吻合。
“说吧,你们需要什么。”老城主的剑刃轻叩桌面,惊得炭盆里的火星窜起老高。
“武器,硝石,还有……”来人突然掀开军大衣,露出里面裹着的婴儿尸体,“这是王大锤的女儿,上个月被扔进炼油厂前断了气。我们要让所有连坐链的人都看看,刘宁强喂他们的‘辟邪汤’到底是什么。”婴儿的襁褓上绣着半朵莲花,花瓣边缘焦黑,显然是从火里抢出来的。
顾百川的喉结滚动:“你们什么时候动手?”
“卯时三刻,辎重队换岗。”来人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峡谷布防图,纸角沾着新鲜的马血,“刘宁强在峡谷两侧藏了滚木礌石,每根滚木都浸过松脂油。但我们改了暗号,只要看见穿‘丙’字编号甲胄的人挥手,就知道是自己人。”
陈啸突然拍案而起,玄铁剑鞘重重磕在桌沿:“你们想用紫霄贼的火攻对付他们自己?”老城主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又很快被担忧取代,“但峡谷里有三百连坐链士兵,都是被胁迫的百姓,你们怎么确保他们能及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