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避,缓缓屈膝,声音清澈而坚定。
“兰嫔娘娘好生歇息。”
“此处有臣女在。”
她不卑不亢,既是承诺,也是一种无形的宣告。
兰嫔的指尖,微微一颤。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那背影,决绝又带着一丝狼狈。
殿内的空气,才终于重新开始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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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感觉到了背脊渗出的冷汗。
她转过头,视线落在萧景迟的脸上。
烛火下,他的睡颜苍白而无辜,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那只抓着她衣角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沈禾的心,倏地软了下来。
这一夜,注定无眠。
宫女们送来了清水和干净的布巾。
沈禾挥退了她们,亲自为萧景迟擦拭着额角的汗珠,又替他掖好了被角。
夜,渐渐深了。
万籁俱寂,只剩下烛火偶尔爆开的“哔剥”声,和榻上之人渐渐粗重的呼吸。
来了。
沈禾心中一凛。
果然如太医所料,他开始起热了。
萧景迟的身子开始细微地颤抖,眉头紧紧蹙起,口中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听不真切。
“冷……”
沈禾立刻起身,从怀中取出那只白玉小瓶。
她按照太医的嘱咐,小心翼翼地磕出四分之一的紫金丸,用温水化开。
药汁呈淡淡的琥珀色,在夜色中漾着微光。
她扶起萧景迟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将盛着药汁的汤匙,一点点凑到他干裂的唇边。
“殿下,喝药了。”
“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萧景迟在半梦半醒间,似乎感受到了那份熟悉的气息。
他勉强睁开眼,迷蒙的视线在空中逡巡片刻,最终,牢牢地定格在沈禾的脸上,竟透出一丝异样的清明和欣慰。
他没有挣扎,顺从地张开嘴,将那微苦的药汁咽了下去。
药效上来得很快。
他身上的滚烫,渐渐褪去了一些。
人也安稳下来,重新沉沉睡去,只是,靠在她怀里的姿态,越发依赖。
沈禾不敢动,就这么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
……
不知过了多久,沈禾是被脖颈处的酸麻惊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趴在床榻边睡着了。
身上,却多了一件玄色的外袍。
那衣料的质感,那上面残留的、属于萧景迟的淡淡龙涎香……
沈禾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抬起头,看向榻上。
萧景迟睡得很沉,呼吸平稳绵长,一张俊秀的脸庞恢复了些许血色。
沈禾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上他的额头。
温的。
烧,退了。
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推开。
一道纤瘦的身影,端着食盘,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是小权子。
他将食盘放在桌上,又快步走到沈禾身边,压低了声音,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沈姑娘,这是您的早膳。”
“奴才……还有一事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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