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一双精致的蝴蝶结单鞋,衣裙翩翩,款步踏入客厅的同时,转过头,询问起身边的佣人:“老太太人呢?”
话语尚未在空气中飘散,苏若筠已经一脚迈入客厅,目光扫到棋盘桌边的男人时,身形微微一顿,整个人定在原地,眨了眨眼,她有过一瞬间的怔愣。
这么快就到了?
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霍景城正和苏老对弈,顿时听到不轻不重的声响戛然而止,不自觉地侧回过头,目光朝着客厅门口投去一眼。
发现了苏若筠的错愕,他饶有兴致地瞧着门口这只被雷劈中的花栗鼠,还是束着花苞头的花栗鼠,精致的脸蛋表情有些呆。
仗着苏老低头观棋局,霍景城挑眉暗送秋波,冲着苏若筠眨了眨眼,眼尾微微上挑,勾出几分锐利的锋芒。
太阳西沉,日光稀薄,渐渐退至棋盘桌脚,丁达尔效应出现,一道明显的光束有了自己的形状。
见状,苏若筠下意识地往旁边垂首伫立的佣人瞥过一眼,确认过她没看见,而后不着痕迹地抬眸,一双清亮的杏眸瞪向男人,眼神里带着些许警告意味。
此时恰好苏老抬起头来,苏若筠的脸上瞬间切换成了明媚轻盈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小情绪从未出现过。
她走进去先是叫了苏老,随后又一本正经地跟霍景城打招呼:“霍先生好。”
霍景城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微微颔首,斯文有礼地回:“苏小姐好。”
听出她的揶揄,苏若筠避开苏老,扭头朝着霍景城皱了皱小巧的鼻头。
怕被苏老发觉,她没在客厅待多久,一会儿就开溜了。
佣人适时开口:“老夫人在前面的院子里。”
苏若筠“哦”了声后,踏着松快的步伐就往院子前走去,门口泊车道已然停下一辆迈巴赫。
苏明砚迈开长腿下车,睇见坐在院子里的苏老夫人和苏若筠,随即快步走近。
对于院子门口突然多出来的那辆库里南,他只匆匆掠过一眼,并未过多理会。
“这会儿太阳都下山了,您怎么还坐在这儿呢?”说着,苏明砚垂手,试了下苏老夫人的手温,确认她不觉得冷之后,才缓缓将手收回。
“刚刚摘了两串葡萄,”苏老夫人撑着面前的桌子站起身,苏若筠在一旁帮忙搀了下,“好了,你们兄妹俩聊,我先去厨房看看。”
话落,苏老夫人走回屋子里。
苏若筠:“今天怎么这么晚?”
“晚吗?”苏明砚低头扫了眼腕表,“和以前一样的时间。”
说话间,两人也步入屋内。
他抬手脱下身上的西服,开口问道:“老爷子呢?”
佣人眼尖,瞧见两人走近,迎了上来,手脚利落地接过苏明砚的西服,整理好后挂在肘臂间,“老爷子在客厅和客人下棋。”
苏明砚掸了掸衬衫上的褶皱,将其抚平,漫不经心地一问:“什么客人?”
接收到苏若筠信号的佣人闭口不言。
苏明砚瞧着两人打哑谜,不明所以,原本准备进厨房的脚步一转,径直朝着客厅走去,放轻了动作。
站在客厅门口,他往里瞟过一眼,瞧见了棋盘桌前的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哪里是他晚下班了,分明是有人早来了。
苏明砚不动声色地撤身离开,表情寡淡地转身欲走。
见状,苏若筠连忙伸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臂,一连串的“哥”脱口而出。
“哥,哥,哥,哥……别走呀。”
被迫停下脚步的苏明砚不咸不淡地乜她一眼,语气淡淡的,“鸽子精转世吗,整天哥哥哥哥哥的叫?”
“还有,这么大的力,是要把我的胳膊拽下来,给你自己安上吗?”
“……”苏若筠。
苏若筠极力维持着所剩无几的温婉笑容,皮笑肉不笑地斜睨着他。
苏明砚从苏若筠身上收回视线,随后往客厅里斜斜地扫了一眼,看见某人后,他抬手,食指敲了下她脑门,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哼。
“再用这样的眼神看你哥试试看。”
话音落下,他脚步不停地朝着厨房走去,独留苏若筠一人后知后觉地抬手捂着脑门。
礼仪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餐桌上并没有过多的声音,只有碗筷来回擦碰发出的轻微脆响。
这顿饭结束是在晚上的九点。
苏老放下碗筷的同时,薄薄的眼皮微抬,目光温和地看向坐在左下侧的霍景城,“平常他们兄妹俩不常回来,倒是难为你时常陪我们两个老人吃饭。”
霍景城也已经搁筷,正用一方湿巾简单地擦拭着手,闻言,他淡笑了下,话里话外透着身为晚辈的谦逊和诚恳:“老爷子言重了,两家交好,以前也常到苏家吃饭……”
霍景城离开大院时,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