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无所谓地说道:“那等你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去杀吧,随便杀哪一个都可以,我不急。”
“喏!”
张圣应诺了一声便退下了,其实他更想自己渡劫之后,请求陆隐帮他们灵宗这个忙。
但陆隐一句话就将他想说的堵死了过去。
都是老狐狸,张圣开口,陆隐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他可不想在自己找虱子往身上放。
张圣走后不久,叶青青和老陈也终于从极帝仙宗的大殿走了出来。
陆隐就站在山门前,守山门的弟子和陆隐大眼瞪小眼,仿佛在相互问:“你想干啥?”
“你又想干啥?”
叶青青和老陈下来之后,见到陆隐就差点哭出声来。
但旁边有人,她还没什么,刚走远没几步,她就一下扑在陆隐的怀里,眼泪婆娑地说道:“你到哪里去了?”
老陈扭过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陆隐眉头微皱,低声喝道:“你干什么?”
碰瓷呢?
叶青青哭笑不得,委屈地说道:“我走不动路了,你背我。”
刚才大殿里面全是渡劫期的大佬,叶青青一个小金丹强作镇定,还跟人谈话,这遭受了多大的压力,现在好不容易走出来,整个人一松懈,两条腿是真的软了。
陆隐从来都算不得多么无情的人。
虽然他一直努力地表现得对叶青青很严厉的样子,但是这么多年护犊子的习惯,让他有时候总免不了答应她一些无礼的要求。
“你搂那么紧干什么?想弄死我吗?”陆隐背着叶青青走了一程,咬牙问道,“你不是腿发软吗?手为什么还这么有力?”
“我是腿软,跟手有什么关系?”叶青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稍稍放松了一些,很惬意地趴在陆隐的背上。
上一次跟陆隐这么亲密的接触,还是在青云山上过桥的时候呢。
不得不说,陆隐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
没有什么香水,就是那种很好闻,即使是趴在他身上浅浅地呼吸,也感觉到浑身舒坦。
陆隐也懒得跟叶青青废话,他也清楚,刚才叶青青遭受了多大的压力。
他不在边上,若是稍有不对,叶青青和老陈恐怕都走不出极帝仙宗的大殿。
叶青青趴在陆隐背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前辈,在下就先告辞了。”老陈是不太清楚陆隐和叶青青究竟是什么关系,也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之前听陆隐说,叶青青是他徒弟,但从叶青青的言谈举止,可就不太像当徒弟的。
陆隐点了点头,背着叶青青继续朝外面走着。
一路上,叶青青睡得很死,脑袋靠在陆隐的肩膀上,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
为了避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陆隐直接一个瞬移带着叶青青出现在他的卧室,然后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瞥了一眼床上的叶青青,陆隐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卧室。
不是吧!
他刚才该不是对叶青青动了心?
不可能!
决计不可能!
想到这些,陆隐坐在梧桐树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总算是冷静下来。
现在还是下午三点,要是在以前,陆隐要么在学校、书店,要么就在跟老林他们打麻将或者钓鱼。
现在老白也走了,之前还想着将五百年前埋的那坛酒挖出来跟他一起喝呢,现在人都走了,酒还没挖出来。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陆隐干脆找来一把锄头慢慢将酒挖了出来。
石桌上这坛酒绝对算得上世间难得一见的佳酿,但此时此刻,陆隐却不知找何人对饮。
陆隐的酒量自是不必说的,以他强大的精神力,若他不想醉,那就真的是一直喝。
可既然挖出这坛酒,自然是抱着但求一醉的心态。
天下间无人对饮,陆隐便自己打开面前的这坛酒,仰头便是一阵狂饮。
这坛酒乃是陆隐亲手酿制,其中蕴含了无数大道法则,若是凡人喝了,延年益寿完全不成问题,说是仙酒毫不为过。
“一樽齐死生,万事固难审。醉後失天地,兀然就孤枕。”陆隐喝着酒,不禁想起大唐那位诗仙。
李白虽是凡人,但却是个有趣的人,与他喝酒倒也痛快。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陆隐喝着喝着就笑了起来,张圣那样活了两千多人的人都感觉到故人皆西辞的寂寞,陆隐又何尝不是?
只是时间太长,故人太多,他已经习惯了享受孤独。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陆隐嘴角笑容落寞。
世人皆可与子偕老,他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
陆隐饮尽坛中酒,眼神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