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站在工厂车间的发酵罐前,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反复摩挲。屏幕上的纯度数值停在96.8%,比实验室小试时低了0.5%——这是批量生产的第三天,罐体内500升藻液像片泛着微光的绿海,却始终差着最后一点“火候”。“肯定是搅拌速率的问题。”他蹲下身,耳朵贴着罐体听内部的水流声,车间里机器的轰鸣中,竟能辨出搅拌桨叶与罐壁摩擦的细微杂音。
萧凡拎着刚打印的生产日志匆匆赶来,纸页上画满了红色圈注:“厂家说这批藻种和实验室用的是同一批,排除原料问题;氧气通入量调了三次,纯度还是上不去。”他话刚落,老张忽然直起身,快步走向操作台,将搅拌速率从每分钟60转调到55转:“实验室的小罐直径1米,这大罐3米,桨叶转速太快会打碎藻细胞,反而影响活性。”
半小时后,纯度数值缓缓跳到97.2%,老张长舒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个旧笔记本——封皮上写着“工艺调试记录”,里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连每次失败的参数都标着红圈。“去年在实验室调发酵温度,十七次才成,现在这点坎不算啥。”他笑着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贴着小宇送的贴纸,是个举着药片的卡通小人。
与此同时,叶之澜正在办公室核对供应商资质。药监部门的现场核查定在下周,她面前堆着十几摞文件,从藻种培育基地的土壤检测报告,到包衣材料的进口报关单,每一页都要仔细核对。“这个辅料供应商的生产许可证还有半年到期,得让他们提供续期证明。”她在文件上贴了张黄色便签,忽然想起昨天张婶发来的消息——老人服用药片三周后,复查胃镜时医生说胃黏膜炎症消退了大半,特意拍了报告照片发来,字里行间满是激动。
傍晚时分,车间里传来一阵欢呼。首批量产的肠溶片从包装线滑出,银色的铝塑板上,每片药片都泛着均匀的光泽。老张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板,对着灯光看了又看:“这要是让老陈他们看着,肯定高兴。”萧凡掏出手机,给团队群里发了段视频,很快收到叶之澜的回复:“我已经跟医院约好了,明天送一批过去,让患者先用上。”
第二天清晨,萧凡和叶之澜带着药片来到医院。诊室门口早已围了不少患者,李姐拎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刚烙的馅饼:“知道你们今天来,特意做了点吃的,垫垫肚子。”老陈挤到前面,手里拿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病友们的用药反馈:“王大爷说吃了药能睡整觉了,刘阿姨之前吃不下饭,现在一顿能吃一碗粥。”
正说着,一位穿着病号服的老人被家属搀扶着走来,是新入组的胃癌术后患者周叔。“医生说我这胃太弱,进口药吃了总恶心,听说你们这药温和,想试试。”萧凡仔细核对周叔的病历,确认没有药物过敏史后,递过一板药片:“您先按每天一次,每次一片吃,有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周叔接过药片,指尖微微发颤:“谢谢你们,要是这药管用,我就能少遭点罪了。”
几天后,药监部门的核查组来到工厂。萧凡带着专家们参观生产线,从藻种接种到药片包装,每一个环节都详细讲解。当看到老张的工艺笔记本时,一位老专家忍不住点头:“你们连失败的参数都记录得这么详细,这份严谨很难得。”核查结束时,组长握着萧凡的手说:“从实验室到生产线,你们把‘安全’两个字落到了实处,期待药品早日上市。”
核查通过的消息传来时,团队正在准备“患者见面会”。叶之澜把收集到的用药故事整理成小册子,封面上印着实验室窗外的玉兰花;老张特意调试了一台小型压片机,准备现场给大家演示药片制作;萧凡则联系了社区医院,邀请医生来做胃病防治讲座。
见面会当天,活动室里坐得满满当当。周叔特意穿了件新衬衫,笑着说:“我现在吃嘛嘛香,昨天还跟老伴儿逛了菜市场。”他的话刚落,台下响起一阵掌声。张婶站起来,手里举着个装满草莓的篮子:“这是我自家种的,甜得很,大家尝尝。”小宇牵着妈妈的手,跑到台前说:“我长大了要当科学家,像萧凡叔叔一样,做能治病的药。”
活动快结束时,社区医院的王院长找到萧凡:“我们想跟你们合作,把这药片纳入社区胃病用药目录,好多老人腿脚不方便,在社区就能取药,多方便。”萧凡立刻答应下来,两人当场敲定了合作细节——下周开始,社区医院将逐步开展药片处方服务,团队会定期派医护人员去做用药指导。
日子一天天推进,药品上市的批文终于下来了。那天,萧凡带着团队来到工厂,老张亲手按下了生产线的启动键。机器运转的轰鸣声中,首批上市的药片被装进包装盒,上面印着“藻光肠溶片”五个字,旁边是一朵小小的玉兰花。“这名字是叶之澜想的,”萧凡笑着说,“藻株的光,能照亮患者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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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当天,不少药店门口排起了长队。李姐带着邻居们来买药,手里还举着团队的宣传册;老陈帮行动不便的病友代买,笔记本上记满了大家的需求;周叔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