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热浪裹着湿润的水汽扑进清溪北坡,萧凡擦了擦额角的汗,将手中的粪便样本小心翼翼装进密封管。旁边的叶知澜正调试便携式基因检测仪,屏幕上跳动的参数与基因库中华南虎亚种数据不断比对,林晓和“蜂虎小队”的几个孩子围在一旁,连手里的记录本都忘了翻。
“之前匹配到87%的历史个体后代,这次说不定能有新发现!”林晓压低声音,眼睛紧紧盯着检测仪。三天前,他们跟着萧凡团队进山时,还特意带了红外相机,在松树林的关键路口都做了标记。昨天傍晚,其中一台相机终于拍到了模糊的兽类身影——棕黄色皮毛上带着黑色横纹,虽看不清全貌,却让所有人都攥紧了心。
“嘀——”检测仪的提示音打破了林间的安静,叶知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匹配度91%,是现存成年华南虎的粪便!”
“真的?!”孩子们瞬间欢呼起来,又立刻捂住嘴怕惊到林中生物。萧凡站起身,指着粪便旁凌乱的爪印:“你们看,爪印深度有三厘米,说明这只虎体型不小,而且粪便还带着新鲜的青草纤维,应该是昨天傍晚留下的。”他立刻让团队在周围拉起警示绳,避免人为痕迹干扰,同时将数据同步到基因库,新增“清溪北坡华南虎活动记录”条目。
可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叶知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调出黑熊、云豹的栖息地模型,指尖在屏幕上划过:“你们看,这两种动物的活动范围,刚好和清溪茶田的扩张区重叠了。老周说打算再扩两亩茶田,要是挖到它们的巢穴,麻烦就大了。”
萧凡点点头,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阿杰打来的,语气里带着急意:“萧老师,夏令营这边出了点状况,水鸟监测组的数据突然乱了,还有个孩子的红外相机掉进溪里了!”
挂断电话,萧凡让团队继续在山里监测,自己带着叶知澜和林晓往柳溪赶。刚到夏令营营地,就看到几个孩子围着进水的红外相机发愁,水鸟监测组的组长正拿着记录本跺脚:“明明昨天还拍到十多只白鹭,今天一只都没见着,数据差得也太多了!”
林晓先凑到相机旁,翻出自己的《少年雨林科研笔记》,指着其中一页:“之前阿杰哥哥说过,相机进水要先拆电池,用干燥的稻壳吸潮气。”她从背包里掏出提前准备的密封袋,里面装着晒干的稻壳,小心地把相机放进去。另一边,叶知澜拿过监测记录本,发现孩子们记录的时间都是上午九点,便问:“你们每天都这个点去监测吗?”
“对呀,我们觉得早上光线好!”
“试试下午四点去看看。”叶知澜笑着说,“白鹭喜欢在傍晚觅食,而且最近柳溪上游在清理水草,它们可能暂时换了觅食点。”
当天下午,水鸟监测组的孩子按时去了河岸,果然看到白鹭群飞回来的身影,还多拍到了几只之前没见过的池鹭。而掉进溪里的相机,在稻壳里埋了半天后,竟真的能开机了,只是之前的部分数据丢失。阿杰趁机给孩子们上了一课:“科研里总会遇到意外,重要的是学会解决问题,比如提前查天气预报、给设备套防水套,这些都是经验。”
解决完夏令营的事,萧凡和叶知澜又往清溪茶田赶。刚到村口,就看到老周和村民老陈在争执,周围围了不少人。“我这茶田种了五年,凭啥不让我扩?”老陈脸红脖子粗地喊,“你们说种翅荚香槐能改良土壤,我看就是占地方!”
老周急得直叹气:“萧老师他们是为了保护动物,也是为了咱们的茶叶好啊!”
萧凡赶紧上前,从背包里拿出一叠数据报表:“陈叔,您先别激动,看看这个。这是老周茶田种了翅荚香槐后的检测数据——茶叶的氨基酸含量提高了12%,害虫少了三成,去年卖的价格比前年高了不少吧?”他又调出黑熊、云豹的活动轨迹图,“而且这两种动物不会伤害人,只要咱们不在它们的巢穴附近种茶,它们还能帮着抓田鼠,减少农药使用。”
林晓也凑过来,把自己拍的照片递给老陈:“陈爷爷,您看,这是我们在茶田边拍到的黑熊,它就吃野果子,没碰过茶叶。还有,种了香槐之后,茶田的土更松了,我们挖土壤样本的时候都觉得省力!”
老陈接过报表和照片,沉默了半天,终于松了口气:“要是真像你们说的这样,那我就不扩茶田了,还帮着你们看着,不让别人来这儿乱挖。”
几天后,萧凡团队根据黑熊、云豹的栖息地数据,划定了“生态缓冲带”,在茶田和动物活动区之间种上翅荚香槐和灌木。老陈主动加入了“雨林巡护队”,每天早上都去缓冲带转一圈,还帮着孩子们维护红外相机。夏令营的孩子们也没闲着,“茶田改良组”的孩子每周都去记录香槐落叶的分解情况,“动物监测组”则跟着巡护队学习辨认兽类足迹。
八月初,清溪北坡传来好消息——团队不仅拍到了那只成年华南虎的清晰影像,还发现了一只幼虎的爪印。萧凡立刻将数据上传到基因库,省林业大学的李教授看到后,第一时间打来电话:“这可是重大突破!我们可以基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