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队返程的日子定在三天后,清晨的雾刚散,叶知澜就抱着一叠空白木牌蹲在指挥棚外,手里攥着支细头马克笔,笔尖在木牌上轻轻划着,像是在琢磨什么。萧凡背着相机路过时,刚好看到她对着木牌皱眉的样子,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在忙什么?”他走过去,目光落在木牌上——那些木牌是之前队员们准备用来标记监测点的,边缘被打磨得光滑,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气。
叶知澜抬头,眼里闪着点期待的光:“我想给泉眼周边的珍稀植物做‘身份卡’,把它们的种类、生长日期还有监测重点都写上去。以后不管是我们再来,还是其他科考队来,看到木牌就能知道这些植物的情况了。”她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字写得一般,怕不够清楚。”
萧凡看着她手里的马克笔,又看了看木牌,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我帮你吧,你负责写植物信息,我用相机拍特写,把照片洗出来贴在木牌上,这样既清楚又直观。”他指了指自己的相机,“昨天跟镇上的打印店联系过,他们能帮忙洗照片,今天下午就能取。”
叶知澜眼睛一亮,立刻把手里的木牌递过去一块:“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这就去拿植物监测记录,咱们今天就去泉眼那边弄。”
两人说干就干,叶知澜回帐篷翻出之前记录的植物数据,萧凡则去整理相机里的照片——有附生兰的特写,有小绞杀榕的气根,还有水潭边苔藓的细节,每一张都拍得清晰又细致。整理完照片,萧凡把需要洗印的照片传给打印店,又从储物箱里翻出胶水和剪刀,装在背包里。
吃过午饭,两人背着木牌、工具和相机往泉眼走。正午的阳光有点烈,叶知澜走了一会儿就有点出汗,萧凡见状,把自己的遮阳帽摘下来递给她:“戴上吧,别晒伤了。”那顶深灰色的帽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叶知澜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心里悄悄泛起一丝暖意,连忙把帽子戴在头上,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泛红的脸颊。
到了泉眼边,两人先绕着水潭走了一圈,确定要做“身份卡”的植物位置。叶知澜蹲在一株淡紫色的附生兰前,拿出监测记录本,仔细核对生长数据:“这株附生兰是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只有三朵花,现在已经开了五朵了,生长状态特别好。”她抬头看向萧凡,眼里满是欢喜,“你看它的花瓣边缘,有很细的纹路,这是它区别于其他附生兰的特征。”
萧凡点点头,拿起相机,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生怕碰到旁边的枝叶。他半蹲在地上,镜头对准附生兰的花瓣,连露珠在纹路上的反光都拍得清清楚楚。“好了,这张肯定能洗出好效果。”他把相机递给叶知澜看,屏幕上的附生兰特写细腻又生动,连花瓣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叶知澜看着照片,忍不住赞叹:“拍得也太好了吧!比我在教科书上看到的图片还清楚。”她低头在木牌上写下“附生兰(紫花品种)”,又接着写生长日期、周边环境和监测重点,笔尖在木牌上移动时,格外认真。萧凡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写字的样子——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握笔的手指纤细,连写字时微微蹙起的眉头都透着可爱,他忍不住拿出相机,悄悄拍下了这一幕。
两人分工合作,效率格外高。叶知澜负责记录和书写,萧凡负责拍照和整理工具,偶尔叶知澜需要核对远处植物的位置,萧凡就会扶着她的胳膊,帮她站在稳固的岩石上。指尖触碰到她手臂的瞬间,两人都会下意识地顿一下,然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干活,只是耳尖都会悄悄泛红。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萧凡接到打印店的电话,说照片已经洗好了。他让叶知澜在泉眼边等着,自己快步去镇上取照片。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叠塑封好的照片,照片边缘被裁剪得整整齐齐,还带着淡淡的油墨香气。
“快看看,效果怎么样?”萧凡把照片递给叶知澜,眼里带着点期待。
叶知澜拿起一张附生兰的照片,阳光透过塑封膜,让照片里的花瓣显得更加鲜活。她忍不住笑了:“太好看了!贴在木牌上肯定特别棒。”
两人坐在水潭边的岩石上,开始往木牌上贴照片。萧凡负责涂胶水,叶知澜负责把照片对齐贴好,偶尔胶水沾到手指上,两人就会互相递纸巾,指尖的触碰越来越自然,再也没有之前的慌乱。贴到附生兰的木牌时,叶知澜突然想起之前夜巡看到的萤火虫,趁着萧凡不注意,在木牌角落悄悄画了个小小的萤火虫,翅膀还特意画成了淡紫色,和附生兰的颜色相呼应。
萧凡贴完照片,转头看到木牌上的萤火虫,忍不住笑了:“这萤火虫画得还挺像,跟我们上次夜巡看到的一样。”他没多说什么,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一支银色的马克笔,在照片背面轻轻补了个小太阳,太阳的光芒刚好落在萤火虫旁边,像是在为它照亮方向。
叶知澜看到那个小太阳,心里突然一暖,抬头看向萧凡:“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太阳的图案?”
“上次山顶看日出,你盯着太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