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们率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走到水桶旁,低下头喝着清水,母角马们见没有危险,也纷纷围了过来。老首领走到水桶边,先是用鼻子碰了碰卡鲁的手,然后才低下头喝水,干裂的嘴唇沾到水时,它发出了一声满足的低鸣。萧凡趁机给老首领检查伤口,李教授拿出药膏,卡鲁小心翼翼地抬起老首领的后腿,萧凡则用干净的纱布擦拭伤口,老首领很配合,一动不动地站着,眼里满是疲惫。
回到科考站后,队员们立刻分成两组:一组跟着李教授在草原上挖掘临时水井,用太阳能抽水机抽取地下水,同时种植耐旱的牧草,为角马提供食物;另一组跟着卡鲁前往草原深处,寻找新的水源地,同时在迁徙路线上设置饮水点和食草区,帮助角马顺利迁徙。
在挖掘临时水井时,队员们遇到了不少困难。草原的土地坚硬,加上干旱,挖不了一会儿就会扬起漫天尘土,李教授和队员们只能轮流作业,戴着口罩一点点往下挖。“这里的地下水位虽然深,但水质很好,”李教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只要能挖到水,就能解决角马的饮水问题,等牧草长出来,它们就能在迁徙途中补充体力。”
与此同时,卡鲁带领的寻水组也有了收获。在草原东部的一处山谷里,他们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泉眼,虽然水量不大,但足够角马饮用。“这是我们马赛人世代守护的‘生命泉’,”卡鲁兴奋地说,“以前只有我们族人才知道这个地方,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他们立刻在泉眼周围搭建了防护栏,防止角马踩踏,还在旁边撒下了牧草种子。
一周后,第一口临时水井终于挖成了。当太阳能抽水机抽出清澈的地下水时,众人都激动地欢呼起来。李教授立刻联系监测队,引导老首领带领的角马群前来饮水。当群马走进水井旁时,看到源源不断的水流和旁边嫩绿的牧草,都兴奋地扬起头,发出欢快的嘶鸣。幼崽们跑到水边,一口气喝了好几分钟,还在牧草旁啃了几口,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离开马赛马拉草原的前一天,萧凡和卡鲁一起去看新种植的牧草。嫩绿的草芽从枯黄的土地里钻出来,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几只蝴蝶在草芽上方飞舞,远处的草原上,老首领正领着角马群在水井旁饮水,幼崽们在草地上追逐打闹,整个草原都充满了生机。“等这些牧草长大了,角马迁徙时就有足够的食物了,”卡鲁笑着说,“我们还和当地的马赛部落达成了协议,一起守护泉眼和水井,不让任何人破坏,每年角马迁徙时,我们都会来这里给它们送水送草。”
萧凡拿出笔记本,在最新一页画了幅马赛马拉草原的画:湛蓝的天空下,老首领领着角马群在水井旁饮水,幼崽们在牧草旁啃食,科考队员们正在挖掘水井,卡鲁站在泉眼旁微笑。旁边写着:“每一片干裂的草原,都渴望着绿意;每一次对角马的守护,都是与大地的共生之约。”
第二天清晨,“探索号”准备驶离蒙巴萨港。李教授、卡鲁和当地的马赛人都来送行,卡鲁给萧凡送了一个用羚羊角雕刻的角马挂件,挂件上的角马身姿矫健,眼神坚定:“这是我用自家牧场里自然死亡的羚羊角雕刻的,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能看到老首领带领着更大的角马群,在绿油油的草原上迁徙,看到马拉河的水重新变得湍急。”
萧凡接过挂件,郑重地挂在背包上,和之前的十三个挂件排在一起。他站在甲板上,挥手向大家告别,直到他们的身影变成远处草原上的小点。林夏走到他身边,递来一份新的资料:“下一站,欧洲阿尔卑斯山脉。科考站的王教授说,那里的冰川融化速度加快,高山草甸退化严重,岩羊的栖息地被破坏,很多幼羊因为找不到足够的食物而死亡,我们得去看看。”
萧凡接过资料,照片上的阿尔卑斯山脉雪山皑皑,原本覆盖着冰川的山峰出现了大片裸露的岩石,几只岩羊在陡峭的山坡上艰难地行走,寻找着稀疏的牧草,远处的冰川边缘已经开始融化,形成了细小的溪流。“走吧,”他对林夏说,“去赴下一场与生命的约定。”
“探索号”的汽笛声响起,缓缓驶离蒙巴萨港。阳光洒在草原上,泛着金色的光芒,远处的马赛马拉草原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像是在向他们告别,也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的重逢。萧凡知道,这场守护生命的旅程永远不会结束,从加里曼丹的焦土到澳大利亚的蓝海,从斯瓦尔巴的冰原到撒哈拉的沙原,从亚马逊的雨林到青藏高原的雪域,从南极的冰盖到马达加斯加的孤岛,从斯堪的纳维亚的针叶林到苏门答腊的雨林,从哥斯达黎加的滩涂到大堡礁的珊瑚,再到马赛马拉的草原,只要还有生命在呼唤,他们就会带着希望,继续前行。
海风裹挟着草原的尘土气息,吹过甲板,也吹过萧凡的脸颊。他摸了摸背包上的十四个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