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虎啸渐渐倒在地上,呼吸变得平稳。萧凡立刻上前,用生理盐水清洗它左前爪的伤口,伤口深处还残留着烧焦的组织,一碰就有脓液渗出。黄教授拿出手术刀,小心翼翼地清理掉坏死的组织,再涂上抗菌药膏,用纱布缠好。“右肩的伤口也要处理,”黄教授说着,让萧凡帮忙按住虎啸的身体,“它的伤口感染很严重,要是再拖,可能会引发败血症。”拉赫曼在一旁默默递着工具,眼里的泪水在打转:“以前它多强壮啊,捕猎时能一下子扑翻野猪,现在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处理完伤口,萧凡在虎啸的脖子上系了一个轻便的定位项圈,能实时监测它的位置和身体状况。等虎啸慢慢苏醒时,三人已经退到了十米外,看着它警惕地站起身,舔了舔包扎好的爪子,然后叼起剩下的鹿肉,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林子。“至少它现在能正常进食了,”黄教授松了口气,“接下来,我们得赶紧搭建生态廊道,帮它打通各个‘孤岛’间的通道,不然它还是找不到足够的猎物。”
回到科考站后,队员们分成了两组:一组跟着黄教授搭建生态廊道,用粗麻绳和防腐木板,在种植园分割的雨林“孤岛”间架起通道,通道两侧种上藤蔓和灌木,既能隐藏,也能让老虎走得更安稳;另一组跟着拉赫曼去非法砍伐区和种植园,拆除高压电网和捕兽夹,收集偷猎者和伐木者的证据,再交给当地警方处理。
搭建生态廊道的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雨林残区的地形复杂,有的地方需要跨越宽十米的种植园,只能用无人机将木板运到对面的树干上;有的地方树干太细,支撑不了通道的重量,队员们只能先加固树干,再搭建通道。“这些通道不仅是给虎啸走的,也是给其他动物留的,”黄教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只有让猎物能自由移动,老虎才能找到食物,整个生态链才能慢慢恢复。”
另一边,拉赫曼的巡查组也遇到了危险。在东部的一处非法伐木营地,他们发现了二十多个埋在地下的捕兽夹,夹子上还沾着动物的毛发,正当他们拆除夹子时,伐木者突然带着砍刀出现,试图阻止他们。“这里是国家公园的范围,你们无权伐木!”拉赫曼挡在捕兽夹前,语气坚定,“我们已经联系了警方,你们跑不掉的。”伐木者见势不妙,只能灰溜溜地逃走,拉赫曼和队员们趁机将营地的柚木原木标记好,等待警方前来处理。
一周后,第一条生态廊道终于搭建完成。定位项圈显示,虎啸通过廊道,成功到达了对面的雨林,并且在当天就捕获了一只野猪。红外相机还拍到了更让人惊喜的画面——一只母虎带着两只幼崽,沿着廊道慢慢行走,幼崽们好奇地用爪子拍打着通道两侧的藤蔓,母虎则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生态廊道起作用了,”黄教授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们已经和当地政府达成协议,接下来会在更多分割的雨林间搭建廊道,同时要求种植园主拆除高压电网,留出‘老虎通道’。”
离开苏门答腊岛的前一天,萧凡和拉赫曼一起去查看生态廊道。廊道上的藤蔓已经开始攀爬,和周围的雨林渐渐融合,远处传来了野猪的叫声,偶尔还有猴子在廊道上跳跃。拉赫曼指着远处的一片林子:“等所有廊道都建好,虎啸就能在整片雨林里自由捕猎,再也不用冒险穿过种植园了。我们还会在这里种上柚木和榕树,等树长大了,雨林就能慢慢连起来。”
萧凡拿出笔记本,在最新一页画了幅苏门答腊雨林的画:橙黄色的虎啸正通过生态廊道追逐野猪,母虎带着幼崽在廊道旁的林间漫步,科考队员们正在搭建新的廊道,拉赫曼则在拆除地上的捕兽夹。旁边写着:“每一道割裂雨林的伤口,都需要用连接缝合;每一次对虎啸的守护,都是与雨林的重生之约。”
第二天清晨,“探索号”准备驶离棉兰港。黄教授、拉赫曼和当地村民都来送行,拉赫曼给萧凡送了一个用柚木雕刻的老虎挂件,挂件上的老虎前爪踩着一片小小的雨林,眼神锐利而坚定:“这是用被非法砍伐的柚木废料刻的,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能听到整片雨林里都回荡着虎啸声,看到它们在完整的林子里自由奔跑。”
萧凡接过挂件,郑重地挂在背包上,和之前的十个挂件排在一起。他站在甲板上,挥手向众人告别,直到他们的身影变成远处雨林边缘的小点。林夏走到他身边,递来一份新的资料:“下一站,哥斯达黎加。罗教授说,那里的绿蠵龟产卵地被塑料垃圾和油污污染,今年的龟蛋孵化率还不到10%,很多刚破壳的小龟没爬进海里就死了。”
萧凡接过资料,照片上的哥斯达黎加海滩布满了塑料瓶和渔网,几只绿蠵龟在沙滩上艰难地爬行,身后的产卵坑被海浪冲刷,里面的龟蛋裸露在外,被阳光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