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远立刻来了兴趣,他小心翼翼地刮下石上的盐晶,装进小瓷瓶里。“回去我就试试,把石生晶粉兑进釉料,再配上海边的芦苇汁,说不定能做出‘三色釉晶’。”
三日后果然没让人失望。恒温箱里的青瓷圆盘取出来时,盐晶与釉料牢牢粘在一起,用手摸也没剥落,釉色顺着晶纹晕开,淡青里透着晶的白与褐,连苏明远都忍不住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双脉合’啊!脉水养晶,草木养釉,晶与釉又互相养着,少一样都不成。”
这天晚上,村里办了场小宴,庆祝“双脉釉晶”研制成功。阿伯杀了自家养的鸡,张婶做了枣花蜜糕,萧晚则把新做的淡盐撒在菜里,连苏明远都忍不住多吃了两碗饭。席间,苏明远说起要在苏州办“盐晶瓷器展”,想让萧凡和陈禾一起去,把盐田村的脉水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我还想在展会上设个‘脉水实验室’展区,把你们的陶瓮、盐度仪都搬过去,再让苏州的匠人看看,好手艺是怎么跟着脉水长出来的。”苏明远喝了口枣酒,眼里满是期待,“说不定还能引来更多人研究脉水,到时候咱们就能集齐各地的卤样本,培育出更多样的盐晶。”
萧凡和陈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赞同。陈禾在萧凡手心写:“带上林伯的潮信图,带上村里的卤霜草籽,让苏州人也知道,盐晶不是凭空长的,是脉水和人心一起养的。”
出发去苏州前,萧凡把实验室的事托付给了阿伯和几个年轻小伙。他给每人发了本简易的记录册,上面画着取样步骤和观察要点:“每天按潮信图的时间取卤水,记好温度和盐度,要是盐晶有变化,就画在册子上,等我们回来一起研究。”
萧晚则把晒好的卤霜草干和枣花蜜装了满满两大包,塞进萧凡的背包:“哥,陈禾姐,要是在苏州想村里的味了,就用草干泡点茶,加点花蜜,跟在家里一样。”
苏州的“盐晶瓷器展”办得格外热闹。展区里,“双脉釉晶”“石生晶釉”“海骨盐瓷”一字排开,引得观众阵阵惊叹。萧凡和陈禾在“脉水实验室”展区,用陶瓮演示盐晶生长过程,苏明远则在旁边讲解釉料的调配,偶尔还会请观众尝一尝淡盐和海骨盐。
有个来自京城的珠宝商人,看到“双脉晶”后,当即找到萧凡:“萧小哥,我能不能用你的盐晶做珠宝?比如把盐晶嵌在银饰上,做成项链、耳环,定能受姑娘们喜欢。”
萧凡有些意外,陈禾却在旁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递过一本新的笔记本——上面画着盐晶项链的图样,是她昨晚刚画的。“可以试试。”萧凡点头,“但盐晶怕潮怕撞,得用枣木做盒,再用卤霜草絮裹着,才能保证它不裂不变。”
商人欣然同意,当场订了五十套盐晶银饰,还说要派匠人来盐田村学习盐晶培育。苏明远笑着拍了拍萧凡的肩:“你看,脉水的智慧不仅能养晶,还能连起各行各业,这才是最难得的。”
展会快结束时,林伯竟拄着拐杖来了。他手里拿着个陶碗,碗里装着新炼的海骨盐:“我听村里的小伙说你们在办展,就想来看看。这是按你教的法子炼的,比以前的更纯,给你们带点尝尝。”
萧凡赶紧接过陶碗,给林伯倒了杯枣花蜜茶。几人坐在展区的角落,林伯看着展台上的盐晶瓷器,又看了看萧凡手里的记录册,笑着说:“以前总觉得海是海,村是村,现在才知道,脉水是连在一起的,你们把村里的脉水带到苏州,又把苏州的釉料带回村里,这才是真正的‘生生不息’。”
陈禾在笔记本上写下林伯的话,又画了幅小画:展台上的盐晶瓷器泛着光,萧凡、苏明远、林伯围坐在一起,手里捧着陶碗,远处的观众正对着“脉水实验室”的陶瓮指指点点,眼里满是好奇。
从苏州回来后,萧凡和陈禾把展会的经历整理成笔记,还把珠宝商人订的盐晶银饰样式画了出来,交给村里的银匠学习。实验室里,新添了“珠宝盐晶”培育区,陶瓮里的卤水按新的比例调配,铜丝则弯成了小巧的花瓣、叶片形状。
苏明远也时常寄来新的釉料和瓷器坯子,有时还会附上苏州匠人的疑问,萧凡都会认真回复,偶尔还会寄去卤水样本,让他们在苏州的瓷窑里试种盐晶。
这天,萧凡和陈禾坐在实验室里,看着新培育的“珠宝盐晶”——晶面透亮,形状小巧,正好能嵌进银饰里。陈禾在萧凡手心写:“下次,咱们去山里看看吧,说不定山里的脉水,能长出带木纹的盐晶。”
萧凡握住她的手,望向窗外的盐田。暖泉卤池冒着热气,竹架上的盐晶泛着虹彩,实验室的屏幕上,各地的卤水样本数据正不断更新。他知道,关于脉水和盐晶的研究,永远没有尽头,但只要他们一起,跟着脉水的脚步,就一定能找到更多藏在自然里的智慧,让盐晶的光,照亮更多人的日子。
陈禾的笔记本摊在桌上,最后一页画着一条蜿蜒的脉水,从盐田村的卤池出发,流过海边的滩涂,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