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呼吸,都带着某种被药物压制的沉重。
?晨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醒来时,眼睛还未睁开,便被窗外的阳光晃得头痛欲裂。
他眯着眼环顾四周,熟悉的四合院置景映入眼帘——
黑色大床、青砖地面、甚至墙角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都让他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周数刚想放下防备,脑海中忽然电光石火!
“不对!”他猛地坐起身,双拳捶在身体两侧,“我怎么会在这里?!”
昨夜的大风、超市的灯光、相泽燃的笑容,以及竹剑扬强行喂药时他喉间的苦涩……
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甩甩头,试图甩掉这些混乱的片段,却听见腰间,传来沉重的喘气声。
“嘛呢,这大早上的……”
周数吓了一跳,赶紧收拢起胸前的衣襟!
却见竹剑扬歪在床沿,?胡茬疯长如杂草,黑眼圈浓重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此刻,正毫无形象地大张着嘴,打了个带着烟味的哈欠。
“卧槽,周数你丫一惊一乍的要干嘛!”
竹剑扬揉着后脑勺,声音里带着熬夜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边说边转身,细长胳膊又要去摸周数的枕头。
手指触到枕头边缘时,却突然放了个响屁。
周数脸色黑得吓人,猛地抬腿,将竹剑扬踹下床去!
“砰——!”
一声闷响?,竹剑扬摔在厚实的地毯上。
“老子守了你一夜,刚眯着就被你踹醒!”
竹剑扬倒吸一口冷气,却还嘴硬地嘟囔:“操,老子腰都要断了!”
周数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又看了看竹剑扬身上,穿着他的纯棉大半袖。
额头跳动着青筋。
竹剑扬撑着地毯想站起来,却因腿软又跌坐回去,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胳膊架在膝盖上,托腮看向周数,嘴角似乎笑了笑。
“之前向远跟我说的那些屁话,我还没给当真。”
“没想到……逛完你这院子,再看看你丫这几个房间!”
“周数,现在都他妈2019年了!您还活在梦里呢啊!”
竹剑扬眼神直直盯着周数,像两把利剑刺进他的心脏。
“你不觉得,把你现在的生活,伪装得跟周家老宅一模一样,这件事儿特瘆得慌吗?!”
“你懂个屁。”周数随手撩起额前碎发,双手握拳,直直走出卧室。
他脚步沉重,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被撕裂的痛楚。
走到门口时,他猛地回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
“你懂个屁!”
很快,竹剑扬收拾一新。
穿着从周数那里“讹”来的高定西装,晃晃悠悠走出四合院。
清晨的阳光,刺得他眼眶发湿。
他抬起头,消瘦的手指挡在眼前。
透过指缝,看着这四九城的湛蓝天空。
恍惚间,他再也不是那个疲于奔波的奔三男人。
什么他妈的客户,什么他妈的官司,全部退出了他的生命里!
“老大,咱们几个在操场上跑步的日子,跟他妈昨天发生的一样……”
那些劝周数的话,通通化作了回形镖,精准扎在如今自己身上。
竹剑扬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在联系人列表里,翻动许久,找到了相泽燃的微信号。
喉咙滚动间,缓缓打出两行字:
【老大,你丫怎么跟他妈神秘人似的。】
【赶紧把朋友圈打开!老子他妈的想你了!】
四合院朱漆大门缓缓开启?,周数身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迈步而出。
他昨晚的崩溃,仿佛被这身行头彻底封印。
连步伐,都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凌厉——每一步都像在丈量权力的距离。
?奔驰轿车旁?,他俯身调整袖扣,指尖触到真皮座椅的瞬间,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周律,案子进展如何?”
办公室内,?向远脸上,也丝毫没有熬过夜的痕迹。
他将咖啡递给周数时,周主任正用钢笔在便签上勾画关系网。
笔尖在“赵石峰”三个字上,重重一顿!
“卓队长,已经替我们找到了一位关键证人,刚从监狱里放出来。”
周数将便签推过去,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但拆迁款只是开胃菜。”
他忽然倾身向前,钢笔在桌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家属院纵火案的现场照片,我今早刚拿到。”
自从见到文哥之后,事情开始加快了进程。
文哥绕过赵石峰层层密布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