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的号码,再次被拇指用力按压下去。
刘新成踏出雾气氤氲的澡堂,通体舒泰。
老师傅的搓澡手艺确实了得,此刻他浑身皮肤泛着健康的红晕,毛孔都透着畅快。
正享受着这份惬意,西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指尖触到冰凉的手机外壳,嘴角不自觉扬起玩味的弧度。
“这小子,倒还挺沉得住气。”
往常遇上这种来电,他总要故意拖到最后一刻才接。
所谓“抻一抻”,这是道上混久养成的习惯,总得让对方先急上一急。
然而一想到那天,接到相泽燃电话时,对方那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语气。
刘新成指节微微发僵。
他咂了咂嘴,终究没再摆那些虚架子,拇指径直滑向接听键。
“哥哥可认真替你打听了一番,”刘新成歪身坐进副驾驶里,直奔主题,“你猜怎么着,没戏。”
“没戏?”
相泽燃眉头紧皱。
“我们家的生意不能去银行里贷款吗?去年可一直都是盈利状态。”
刘新成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车内悬挂的流苏饰品,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才轻笑一声。
“呵,你这招确实可行,能贷出钱来。可惜啊,你爹和你想到一块儿去了,把你这条路,提前给走到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弟弟,我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刘新成拨弄几下流苏,骤然松手任其在空中无助地摆动。
“你那个爹,不光只有木材厂账面上的窟窿。”
“就连银行里,都背着好几十万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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