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面有七块碎帕,每块都有酒渍印,拼在一起,正好是朵完整的醉菊,盘金的金线闪着光,像太奶奶亲手补完了一样。
周丫把碎帕拼在新帕旁边,用线缝成个大帕子,挂在新竹篙上。风过时,整朵菊像在动,旧线新线缠在一起,发出细细的“沙沙”声,像太奶奶在哼那没唱完的调子。
李木匠给线轴做了个木座,刻着“线承日月”四个字,放在柜台最显眼的地方,旁边是装帕子的木盒,石灰袋换了新的,透着股清苦的香。
张大爷坐在竹篙下,看着帕子上的菊,忽然笑了:“你太爷爷要是看见,准说这菊比当年的艳。”他指着酒坊的方向,“你闻,酒香混着线香,这日子,接得牢着呢。”
赵铁柱往账册上写下:“接旧线绣新菊,收碎帕成整朵”,笔尖划过那行丝线写的字,像是在跟太奶奶说:线接上了,花绣完了,人,都在呢。
竹篙的影在地上慢慢转,像线轴在不停地转,转着旧线,转着新线,转着那些藏在线头里的日子,一圈又一圈,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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