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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云缝落在木盒上,新换的棉布石灰袋鼓鼓囊囊的,倒像给那些藏在霉斑里的故事,搭了个干净的窝)
傍晚时,赵铁柱搬来根长竹篙,架在槐树枝桠间。周丫把所有帕子都挂在上面,风一吹,像串起的小旗子,酒渍印在风里晃悠,倒比晒谷场的谷穗还热闹。
狗蛋数着帕子的数量,忽然发现多了块——是块没绣完的,边角只有个酒渍印,针脚松松垮垮的。“这是谁的?”他扯着那帕子,被周丫轻轻拍了下手。
“你忘啦?”周丫笑着理了理那松垮的针脚,“去年你绣坏了的,说要扔,我捡回来的。”她指着那个酒渍印,“你看,这印子多周正,像你第一次按的时候那样。”
李木匠把修好的木盒放在竹篙下,盒盖敞开着,石灰袋的棉布在风里轻轻动。“等帕子干透了收进去,”他看着那些在风里晃的帕子,“比在屋里捂着强。”
张大爷坐在竹篙下的石凳上,看着帕子上的醉菊在风里舒展,忽然哼起段老调子。调子软乎乎的,像太奶奶绣帕子时哼的那样。风带着槐花香飘过来,混着帕子上的酒香,倒让人忘了下午的潮霉气。
赵铁柱拎着空酒坛往灶房走,回头看了眼竹篙上的帕子——阳光落在那些酒渍印上,红的像火,黄的像蜜,琥珀色的像陈年的酒,倒比任何花样都鲜活。
周丫把那根断了线的新帕子重新缝好,在断线处补了朵小小的野菊,正好遮住那点瑕疵。她抬头时,风掀起所有帕子,像一群振翅的蝶,酒渍印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倒像谁在地上绣了幅流动的画。
(竹篙在暮色里轻轻晃,帕子上的潮气被风卷走,只留下酒的香,菊的影,还有那些藏在针脚里,终于被记起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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