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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小星眸」(2/4)

 母亲的白大褂口袋里,还揣着半块桂花糖,熟悉的草莓糖糖纸被血浸透,甜腥味混着福尔马林,成了我这辈子最怕的味道。

    FbI探员递来的报告上,艾希教极端分子举着燃烧瓶的照片被雨水洇开,黑袍上的倒十字标志晕成块丑陋的黑,像块烂在伤口上的痂。

    葬礼结束的深夜,我撬开了父亲的实验室。

    恒温培养箱里,贴着【陈砚专用】标签的器皿还亮着淡绿光,那些我从小看到大的干细胞,正安静地悬浮在培养液里。

    我找出最大的注射器,把它们全抽了进去,针头扎进静脉时没觉得疼,只觉得有团火从手臂烧到心脏。

    【爸,妈,你们攒的星星,该派上用场了】

    我对着培养箱轻声说,玻璃上倒映出我红透的眼睛,像两盏快要熄灭的灯。

    不久后在学联群里看到消息:欧陆联盟出现了反抗艾希教的武装。

    我立刻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有没有想做点什么的?】

    周明是第一个回复的,他说他妹妹死在巴黎圣母院的爆炸里,现在正背着自制的炸弹检测仪在慕尼黑等我。

    【我妹说,学医的人手里该握救人的刀,不是杀人的弹】

    视频里他举着检测仪笑,镜片后的眼睛却红得厉害。

    最后有十七个人在慕尼黑汇合。

    学药理的师妹带了祖传的止血草药,神经科的师兄偷运了一箱麻醉剂,周明的背包里除了检测仪,还有本翻烂的【战地急救手册】

    我们租了辆白色货车,车身上刷着红十字,一路往欧陆联盟开。

    车过阿尔卑斯山时,雪落在车窗上,周明突然说:

    【你看这雪,像不像手术台上的消毒棉?】

    反抗军的据点在废弃酒庄里,橡木桶被改成手术台,我第一次给中枪的士兵做开胸手术时,周明举着手机闪光灯当无影灯。灯光晃得人眼晕,他却笑:

    【陈砚你看,这手术台配着葡萄藤,算不算是战地浪漫?】

    我没心思接话,手里的止血钳正夹着块弹片,那形状让我想起阿里喉结上的伤疤。

    我们发明了很多土办法:用葡萄酒消毒器械,把窗帘撕成绷带,周明甚至用物理公式算出了弹片在体内的轨迹。

    【你看这弹道角度】

    他在x光片上画抛物线。

    【和我妹学校的钟楼倾斜角一样】

    我忽然发现,每个医学生的手术刀下,都藏着段没说出口的疼。

    哦对了,反抗军里有个叫卡佳的姑娘,总在手术间隙教我们跳弗拉门戈。

    她腰间别着的手雷随着舞步晃悠,说这是【最性感的配饰】

    【我奶奶是西班牙舞者,】

    她帮我系止血带时,发间的桂花发簪闪了闪,那是前几天一名学妹给她的,从旧金山带来的最后一点念想。

    【她说愤怒的时候,该让身体比子弹更有力量】

    我对她的印象之所以深刻,是因为她救过我三次。

    第一次是把我从炸塌的帐篷里拖出来,第二次替我挡了颗流弹,第三次……第三次她为了掩护药品转移,被艾希教的狙击手打中了眉心。

    她倒下时,那支桂花发簪掉在我脚边,花瓣被血浸得发亮,像颗被碾碎的星星。

    不过,在我们的努力下,反抗军的伤亡率直线下降,战士们的有生力量得以保存,艾希教对付愈战愈勇的反抗军们也表现得越来越吃力。

    甚至,我们还面见了反抗军的首领,他不止一次的赞扬了我们。

    可后来,艾希教发现了这一切的源头。

    他们开始针对我们了。

    先是在红十字标志上泼狗血,接着在补给车里装炸弹。

    师妹死在炸飞的货车里,烧焦的手里还攥着没发完的抗生素,药瓶上的标签被火燎得只剩个【青】字。

    周明拆弹时炸掉了三根手指,缠着绷带的手却还在算弹道:

    【陈砚你记着,爆炸半径和痛苦半径,从来都不一样】

    大家害怕了。

    按照国际惯例,任何军队武装组织都是不能袭击红十字会员的。

    可那群混蛋根本不当国际惯例当回事。

    越来越多的医学生死在了他们的肮脏手段下。

    有人说家里还有孩子,有人说怕了,最后只剩五个人守在酒庄。

    我望着空荡荡的酒窖,忽然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些死去的细胞——原来坚持,比死亡更需要勇气。

    至于埃里希先生所说的「不协调性」,就发生在第比利斯郊外的孤儿院。

    那时我正准备赶往另一个据点,给那里的一名战士进行气胸手术,在前往的途中,我发现雪地里缩着一群孩子,冻得嘴唇发紫,最小的那个总拽着我的衣角要糖吃。

    【哥哥,你的手好暖】

    他仰着脸,睫毛上结着冰碴,我摸出最后一块草莓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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