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铁链收紧,杀手被勒得脸色发紫,挣扎着想要开枪,却被林欣一脚踢在手腕上,步枪掉在地上。
她上前一步,双手抓住铁链两端,用力一拧!
【咔嚓!】
颈椎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杀手的身体软软垂下。
剩下的两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刚想举枪,林欣已经将手中的铁链掷出,缠住了其中一人的枪管!
她猛地一拽,那人站立不稳,向前踉跄了几步。
林欣趁机扑上,拳头狠狠砸在他的面门上!
【砰!】
一拳,两拳,三拳……直到对方的鼻梁塌陷,再无声息。
至此,芦苇荡里进入到一种诡异的寂静。
并不是杀手们全都被杀完了,而是杀手们实在是不敢再靠近那个芦苇荡了。
他们甚至不敢举起手中的枪进行扫射,生怕只要子弹打完的瞬间就是他们丧钟敲响的瞬间。
咳痰不知道的是,林欣也早已离开了这里。
芦苇荡中,林欣弯着腰快速前进着,她踩碎了埋在泥下的玻璃酒瓶。
锋利的碎片划破商务皮鞋,刺痛从脚心窜上脊柱,却让她在眩晕中猛地清醒——东南方三米外的芦苇秆正以异常的频率晃动,不是风,是穿蛇腹靴的杀手在潜行。
【真是好身手】
林欣在扑倒着手臂深厚的突袭时还不忘夸赞着,三棱军刺擦着她耳垂扎进泥里。
【在那边!】
【一定是大哥他们!】
那些望而止步的杀手们听到打斗声立马兴奋的扑了过去。
林欣没有慌张,反手拽出一旁尸体背心里的c4炸药。
【想看烟花吗?】
她咧开带血的嘴角,将c4炸药按在杀手战术背心上的荧光条上,炸药背后的那块粘贴板,可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随后,林欣一个猫转身,并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朝着远处奔跑而去。
【轰——!】
炸药在芦苇荡深处炸开,冲击波掀起的泥浪裹着碎芦苇砸在杀手们身上。
林欣回头借着爆炸的火光看到剩下的七八个杀手:
有的捂着被炸烂的膝盖在泥里爬,有的举着打空子弹的步枪徒劳地嘶吼,最前面那个队长级别的男人正用战术匕首割开自己被弹片划伤的肱二头肌,鲜血顺着刀刃滴在另一枚c4定时器上——显示还有17秒。
【撤退!快撤到公路!】
男人踹开身边的伤员,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林欣撑着断裂的渔网支架站起来,看到他们踉跄着撞开芦苇,像一群被戳破肚囊的蟑螂,在爆炸余波里留下拖行的血痕。
【轰!】
随着又一声c4炸药的爆炸,似乎是在宣告这些杀手们的狼狈离场。
最后一丝手电光消失在雾霭中时,林欣终于跪坐在地。
右肩的刀伤裂开新的口子,温热的血渗进掌心的磷粉,在黑暗中开出妖异的花。
她摸出了敌人通讯器,只听到电流穿过泡水芯片的咕嘟声,就像有人在海底吹泡泡。
【撤…退……】
【那女人……绝不是我们的……】
对讲机频道里很杂很乱,不过大概讲的意思无非就是撤退两个字。
灯塔的齿轮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欣扶着岩壁站起来,每一步都踩在杀手们遗留的弹壳上,金属的冷硬硌着她血肉模糊的脚心。
当她爬上灯塔最后一级铁梯时,穹顶玻璃外的晨光正将邱琪的影子钉在塔身——男人的登山绳上爬满了昨夜的露水,破抹布浸着唾液和血丝,在他颤抖的下巴下晃荡。
【你看…】
林欣用染血的指尖划过玻璃,在雾气上画出歪扭的笑脸。
【我说过好戏开场了】
邱琪的眼球在眼窝里疯狂转动,喉间嗬嗬的声音像破旧风箱。
他看着林欣头发上挂着的芦苇碎屑,看着她作战服上炸开的弹孔,看着那些顺着指缝滴落的、不知属于谁的血——在黎明第一缕光里,凝成暗红的宝石。
林欣突然笑了。
那笑容从嘴角蔓延到眼底,像破冰的春溪,却带着西伯利亚寒流的凛冽。
她举起染血的右手,朝穹顶做了个谢幕的手势,指缝间的磷粉在晨光中闪了最后一下,如同为这场血色演出落下的、带着硝烟味的帷幕。
【砰】
此刻,陈家湾,灯塔顶端的小房间内传出了一声枪响。
邱琪死了。
死于自杀。
他挣脱着摆脱了身上的束缚,捡起了身后的枪,随后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门,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房间门前的摄像头清晰的记录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