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已久的战火,终于要在年节的鞭炮声响起之前,以更猛烈的方式,轰然爆发!
军权归一,长明点将。
武阳的彻底放权与信任,诸葛长明的从容调度与精准谋划,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入了靖乱军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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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围绕着桐城与太湖,旨在解孝武郡之围,并彻底光复庆州的宏大战役,已然拉开了序幕。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正月初三,那个注定将被鲜血与火焰染红的黎明。
画面一转——
就在武阳城点将台军权归一,诸葛长明定下正月初三总攻之期的几乎同时,千里之外的孝武郡前线,战云以更早、更猛烈的方式骤然压城。
腊月三十、正月初一,短短两日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假象。
楚烈军主帅祁天承深知魏阳军绝不会因年节而罢兵,严令各部提高警惕,加固营垒,轮番值守。
监军熊亮亦不辞辛劳,频繁巡视各寨,提振士气。
然而,空气中弥漫的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却越来越重。
魏阳军大营,中军帐内。
炭火映照着方知远沉静如水的面庞,他正凝视着面前一张描绘着孝武郡山川地势的草图,手指无意识地在几个关键节点轻轻敲击。
“祁天承,老成持重,用兵以稳为主。他依托地势,连营数十里,互为犄角,是想拖住我们,消耗我军锐气,等待变数。”
方知远的声音平淡,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冷静,
“他等的变数,无非是武阳在庆州的动作,或是我国内后续兵力。我们不能等。”
他抬起头,看向一旁早已按捺不住,浑身散发着嗜血战意的东方霸。
“东方将军,楚烈军虽严阵以待,但年节氛围终究影响了部分军心,尤其是底层士卒,思乡情切,警惕性难免有片刻松懈。祁天承的防御体系看似稳固,但其连接部位,尤其是左翼那片丘陵与河谷交错地带,是其相对薄弱之处。”
东方霸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眼中燃烧着兴奋的火焰。
“军师,你就直说吧,什么时候打?打哪里?老子和儿郎们早就憋坏了!这年过得,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方知远眼中精光一闪,手指重重地点在草图左翼那片区域。
“不能再等初三!祁天承料定我军新胜需休整,年节必不会动。我们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明日,正月初二,寅时!就在他以为最不可能的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主攻方向,就选在其左翼结合部!由将军亲率铁骑,一举凿穿!只要打开缺口,其整个防线必将动摇!”
“正月初二?好!就初二!”
东方霸猛地站起,身上玄甲叶片碰撞,发出铿锵之声,
“老子这就去准备!定叫那祁天承,过不好这个年!”
正月初二,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孝武郡东部山区,寒风卷着残雪,呼啸而过。
楚烈军连营中,除了巡逻队沉重的脚步声和刁斗时断时续的敲击,一片沉寂。
许多士兵裹着冰冷的铠甲,靠着营垒,在疲惫与对家乡年节的思念中昏昏欲睡。
就在寅时刚到,天地间最漆黑的一瞬——
“呜——呜——呜——”
低沉而苍凉的牛角号声,突然从魏阳军方向响起,如同地狱传来的召唤,瞬间撕裂了黎明前的宁静!
紧接着,是无数火把同时燃起,如同星河倾泻,将魏阳军阵前照得亮如白昼!
战鼓声如滚雷般炸响,一声紧过一声,敲在每一个楚烈军士卒的心头!
“敌袭——!魏阳军杀来了——!”
楚烈军哨塔上,士兵发出凄厉到变形的警报。
根本没有试探,没有前奏!
魏阳军的进攻,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最高潮!
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魏阳前锋骑兵在火光照耀下,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朝着楚烈军左翼预定的结合部,狂涌而来!
冲在最前方的,正是那一马当先,如同魔神降世的身影!
东方霸换下了他标志性的开山斧,此刻手中握着一杆碗口粗的镔铁长枪!
他怒吼一声,声震四野,甚至压过了万千马蹄的轰鸣。
“魏阳的儿郎们!随我——踏平敌营!杀——!”
“杀!!!”
身后的魏阳铁骑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应,以东方霸为锋矢,形成一道无坚不摧的冲击阵列,狠狠地撞向了尚未完全组织起有效防御的楚烈军左翼!
长枪如龙!
东方霸一人一骑,仿佛化身战场上的死神!
枪影翻飞,点点寒芒如同毒蛇吐信,所过之处,楚烈军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他根本不需要什么花哨的招式,纯粹的力量与速度,加上那杆沉重长枪的恐怖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