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贝寸步不离地跟着雷宇天,用嘴帮雷宇天移动着竹篮子。
“花贝能干了,可以叼起大竹篮子了!”雷宇天毫不吝啬地夸着花贝。
花贝得了夸奖,像小孩子一样干得更卖力了!
雷宇天爬到了崖顶,站在那里向下面望去,他刚好看见了那棵歪脖子树。
从上面看,歪脖子树支出石崖好远,那上面还结着青红的果子。
奇怪的是,雷宇天看见果子里有一种液体在流动。那是什么果子?难道果子也有血脉?
雷宇天站在那里看了一阵,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谁能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雷宇天听到了一阵嬉闹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那么多人来这边做什么?遭了,他们怕是看见了之前的光才追过来的!”雷宇天心里念着,想了想,有了应对之策。
雷宇天提着半篮子野菜,拿着割草刀,带着花贝慢慢向前面走去。
雷宇天刚走到跟南树林接口的地方,一大群人从南树林过来了。
“那是哪个屋的娃儿?”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男人问。
“晓得的哦!认不到!”一个中年女人回答。
“问看不就晓得了吗?”一个老一些的人说,“呢娃儿长得好抻展哦!”
“娃儿,你是哪个屋头的?你在呢里做啥子?”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问雷宇天。
“我就是附近湾上的,我来挖野菜到街上去卖!”雷宇天回答了一半的问题。
“娃儿,你才刚在呢里,你看没看到神仙显灵?”一个老婆婆问雷宇天。
“啥子神仙显灵?我不晓得!”雷宇天提着篮子,拿着割草刀,表情懵懵地站在那里看着那群人,让人觉得他傻乎乎的。
“你是不是从神仙谷下头上来的嘛?”
“啥子神仙谷?哪里是神仙谷?”
“神仙谷都不晓得,你怕是个莽子哦!”
“神仙谷就在下头,就是那条小河沟那里!”
“哦!”雷宇天哦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了。
“看他那莽门莽眼的样子,也怕看不到神仙显灵!”
“真是没得福气,人在呢里就没有看到!”
“你们说的啥子神仙显灵?哪里有神仙嘛?”雷宇天傻傻地问。
“你个娃儿怕不只是莽子,眼睛还瞎啊?浪个亮都没有看见啊?”
“哦!我出来得早,才刚在树下打瞌睡,是说啷个一下子就亮得不得了!我醒了就赶紧找野菜了!”
“娃儿,你也看到了光啊?晓不晓得光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晓得,醒了就赶紧找野菜了!”雷宇天摇着头回答。
“你一早出来的啊?呢哈儿还没有吃早饭啊?”
“嗯,没有!”雷宇天说,“我马上就回去吃饭!”
“你呢个娃儿是哪个湾的?”
雷宇天还没有回答,就有人帮他回答了。
“他怕是山jio jio松竹湾的哦!”
雷宇天带着花贝越过那群人,进了南树林。刚进南树林,他就跟大湾的几个人迎面相对,其中也有陈水梅和张长路。
“莽娃,你也去看了稀奇啊?”陈四喊着雷宇天问。
“啥子稀奇?我不晓得yai!”雷宇天说,“我就是出来找野菜去卖的!”
“那个也卖得到钱啊?”陈四的妻子秦妹儿说,“那个是啥子野菜?明明都是一种猪草,到处都是!”
“我也不晓得,我拿到街上去试看,卖得脱就卖,卖不脱背回来喂猪喂鸡都要得!”
“莽娃,你长大了,还是出去找钱噻!”陈四说,“我们湾的张松和陈勇都出去找钱了,你还待在屋头做庄稼,你各人看嘛,除了你,哪个屋头十几岁的娃儿做庄稼哦?”
“表叔,我是莽子,出去万一遭骗呢?我都待在山上,陪三叔公和三叔婆,我做菜卖还是在找钱!”
“莽娃,你硬是莽哦!你三叔公和三叔婆有儿有女的,啷个得要你一个外人服侍嘛?”陈四说,“他的儿女说出去,好没面子哦!”
“对头,莽子娃儿,你还是学精灵点儿,你在屋头把他们两个老家伙守到啥子?”张长路就是一个脸皮厚的人,雷宇天理都不理他,他还是要去搭话。
“表叔公,你们是羡慕我三叔公和三叔婆吧?你们身边一个年轻人都没得,生病了只有自己去看!”雷宇天知道这些人想来挑拨他和三叔公一家的关系。
“我们羡慕他啥子?你三叔公一辈子都没有享过福,一天只晓得做庄稼,儿女在县城就不去耍!”张长路说,“我们一天多安逸,想耍就耍,想赶场就赶场!”
“表叔公,万一哪天你走不动了,是张松的爸爸回来服侍你还是张松回来服侍你?”
“你个娃儿还妖言儿yai,我身体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