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到处找人,除了在洪峰县县内找,也在洪峰县县外找,可雷长生,就像从地平线消失了一样,没有谁再见过他。
雷宇天初中读完了,可他没有参加毕业考试,他读了九年的书,从来没有交过一次试卷,他什么毕业证都没有。他放假了,雷苍山和他一起去出租屋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雷长生可以说是一贫如洗,父子俩不过几件衣服,还有就是剩下一些没有吃完的柴米油盐。
雷宇天虽然初中读完了,但他目前还未满十五岁,还没有成年。严格说起来,他是还需要监护人的。他的三个亲姑姑,没有谁愿意收留他,都嫌弃他吃得多还是傻子,说他就是一个累赘。况且,雷宇天跟他的三个姑姑一点儿都不亲,即使她们愿意接管他,他也是未必愿意跟着她们的。他的三个姑姑不愿意收留他,他还开心些,他就喜欢跟着三叔婆和三叔公。
“三叔婆,我回来了,呢到不去读书了,我天天都在屋头了!”雷宇天一进屋,就大声喊着王翠花。他把东西扔到凉床上就去灶屋找王翠花了。
“莽娃回来了!”王翠花正坐在灶屋门前的凳子上,她刚才正在担心雷宇天不回来呢!
“回来了,三叔婆,我饿了!”雷宇天笑嘻嘻地说,“呢到安逸了,三叔公说我不用去读书了!”
“嗯,回来就好!莽娃,你要吃啥子?”王翠花用围裙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三叔公买了瘦嘎嘎的,我要吃那个红苕粉煮的滑肉!”雷宇天说,“好久没有吃了哦!”
“要得,你出去耍嘛!”王翠花看着雷宇天就心疼,“呢娃儿硬是造孽哦,生下来就没得妈,呢哈儿爸爸又不在了,莽娃哦,你啷个办哦?”
“三叔婆,三叔公说的,要我学做活路,我来烧火嘛,二到我啥子活路都要做!”雷宇天说,“我要学种庄稼,还要学做饭给你们吃!”
“门(明)天嘛!”雷苍山走了进来,“莽娃,你今天出去耍嘛,二到再学,我来烧火!”
“好嘛!”雷宇天开开心心地出去了。
花狗跟在雷宇天后面,一直到了柚子树下。方强做的秋千,早已经被雷宇天坐坏了,他自己又做不来。
花狗抬头看着还挂在柚子树上的秋千绳子,“汪汪”地叫了两声。
“小花二,你还想去坐啊?我做不来那个呀嘛,等二到老表来了我喊他再弄一个嘛!他好久都没有来了哦!”雷宇天摸着花狗的头,“我们还是来跑嘛!”
雷宇天现在身高腿长的,地坝根本就不够他跑,他觉得才伸腿,就好像跑到了地坝的那头。
花狗也有九岁了,跟前几年比起来,跑得还慢了一点儿。
雷宇天就带着花狗跑下了梯子,然后在安静的公路上飞奔着。
这条公路很少有人来往,现在有班车直接到大湾那边,大湾的人也没有谁再走路去红石镇了。
这条公路的车辆也是少得可怜,原来也只有雷长生是常客,偶尔会有游玩和钓鱼的人的摩托车经过。
雷宇天从来不知道,跑在这山野的公路上,迎着风是那么的凉爽和舒服。
花狗用尽了全力,还是追不上他的小主人。
灶屋里,雷苍山和王翠花忧心忡忡的。
“小娃儿雾白硬是找不到了啊?”王翠花说,“莽娃啷个办哦?”
“他过不了多久就十五岁了,呢到也不读书了,就在屋头跟着我们噻!万一小娃儿哪天就回来了呢?”雷苍山说,“小娃儿也没有做啥子坏事,他肯定没得事!”
“我以为长琼她们会把莽娃带去喂几年,他们不干啊?”王翠花说,“我担心莽娃去他们那里,他们会嫌他!”
“她们是亲的,我也以为她们要把莽娃带走。结果没得哪个愿意,他们说莽娃是跟着我们长大的,还说他老家有各人的房子。”雷苍山说,“听到他们浪个说,我就把莽娃带起去出租屋搬东西了,后头我们就坐班车回来了!”
“莽娃回来我就放心了,至少我们不得亏待他,饭会给他吃饱!”王翠花说,“他们肯定是嫌他吃得多!”
“老婆婆儿,从门天起,我们就教莽娃做活路,今年就算了,明年我想把那两块大田收回来把谷子种起,那样莽娃就有米吃了。我们原来是幺女儿买米,莽娃住在屋头以后,怕是点把点米不够吃了!”雷苍山说,“况且,幺女儿下半年可能要去方云那里了,说是方强要到方云那里去实习啥的,所以幺女儿也要去。”
“管他的哦,幺女儿在屋头带两个娃儿恁多年,是该出去耍哈子了!”王翠花说,“有莽娃在屋头,我们也不怕啥子了。要得,门年把谷子栽起,你教莽娃栽秧嘛!”
“趁我身体好,把那些农活都教给他,就是不晓得他学不学得到?”雷苍山叹了口气,“他要是还精灵点儿就好了!”
“你不是说他每年做了生都要精灵些吗?万一他满了十五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