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以来,贺炎在梦里看遍了自己反抗的一切过程,如自己所愿,终于有一个人活成了自己想念的样子。
……
回村的车上,贺炎的心情还是不好。
其实也还行,毕竟自己的心情很长时间都是低落的,贺炎也习惯了这种情绪。
车上的人在交谈,谈天说地,说着贺炎本该认识,却在脑海里没有印象的亲戚的事情。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谭淳尹就不回来了。
贺武生日的那天,大年十五走亲戚的时候,贺华给的理由都是在补课。
补课……
贺炎现在听到这个词语就烦。
……
回村的时候贺守已经早早的在忙上了,贺炎很自然的在下车的时候就听到了贺守的叫唤。
“贺炎,回来呀!”
……
贺炎的内心已经习惯了无语了。
两手空空地走过去了,反正贺守是叫自己回去做事的,那么多东西拿不拿都无所谓,贺炎还巴不得不拿。
贺炎走过去脚还没来得及往起抬,贺守直接下令,“把这恶水桶(方言,农村积攒脏水的水桶)倒喽。”
贺炎内心开始翻白眼。
但还是乖乖走过去提起水桶,向外走去。
可笑,为了展示自己孝子的形象,贺守怕不是这桶水满了,一直等贺炎回来才让贺炎倒的。
对于这样虚伪与蛇的一家人,贺炎早就受够了。
……
午饭之前是没完没了的“问候”。
……
贺炎刚从外面回来,刚好从里间出来的贺华看见了贺炎,随口就问,“贺炎?你这一回考喽多少咧?”
贺炎想杀人的心一瞬间热血沸腾,但还是平平淡淡地说:“不知道。”
贺华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脸上的表情是千变万化,一会儿瞅眼一会儿撇嘴,但还是继续问道:“甚叫不知道咧?连自己考喽多少分儿也不知道?”
“不知道。”
贺炎再次回复。
贺华不死心,继续追问,“怎就不知道咧?”
这时张霞过来,听到贺华的这句话,好像是知道了前因后果,就说道:“人说这会儿国家又不给公布成绩。”
贺华叹了一声,“我晨晨还考好考坏最起码是告我咧,你这是瞎说咧。”
……
啊对对对,你家孩儿有勇气,没考好还敢告诉你成绩,简直是胆大包天,贺炎没那个胆子,毕竟自己有一个经常容易精神失常的爹。
……
去了贺守的那间房子,贺炎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生日,要来这么多亲戚。
贺守的这间房子并没有什么用,只是端着一张嘴来的亲戚们就会挤在这间屋子里,吹嘘自己的同时再说一些生活的不容易。
贺炎走进来,就有人问:“这是贺守人孩儿?”
又有人附和道:“不是?”言语中满是肯定。
“看着眯眼就跟贺守一样样二的。”
“大的二的咧?”
“大的么。”
“昂,这会儿念几年级啦咧?”
……
贺炎后悔来这里了,原本是想清静一下的。
“初二。”
“升初三咧?”
“嗯。”
“也不小啦啊。”
……
贺炎一进来,所有的目光就聚集在他的身上了。
哼!
那些在学校里天天青春期想要舞台展示想要关注度的可以来这里,给你展示一个够,从开天辟地到世界毁灭。
给你展示得一个应有尽有。
……
应付了几句贺炎就转身走了,真的不能待了。
院子里,贺婷在对面的房檐下跟贺哲玩,贺裘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见贺炎出来,贺婷贺哲急忙跑过来。
“贺炎哥哥,你干嘛去呢?”贺婷问。
“逛一下。”
“我也要去。”
“带上我。”
说是逛,其实就是从院子左边的小路通下去的广场,在那里的健身器材上玩耍而已。
小时候的贺炎在这座小山村里跑过一两次,很模糊的记忆中,贺炎早已忘记了曾经去过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样了。
农村的情况是错综复杂的,只要有地,只要风水好,只要觉得好,哪里都能建房子。
面对后来的村支部办公处的一排小房子,右手边的一条坡路上去,忘记的七拐八拐的路,贺炎如今也记不起来是什么样了。
每每回到村里,都是一个人躲起来清静自在,没有想着再去实现一下小时候没有完成的梦想了。
爬坡的路程是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