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等的“爆点”,正在变成“哑弹”。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这场仗,我们还没赢。
但我知道,有人已经开始怀疑——那把递到他们手里的刀,究竟沾的是谁的血?
而更让我在意的是,那份举报材料里,那些激烈控诉的语句……是谁在替我说话?
又,是谁在替他们,编造我的罪名?
第191章 谁在替我说话?
(续)
我盯着电脑屏幕,那条录音已经播放完毕,却像一根刺扎在耳膜深处,久久不散。
“X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位置。”
这句话在我脑中反复回响。
李维汉回来了?
交接日……是权力的交接,还是罪责的转移?
那个未曾露面的“周鸿涛”,他的助理为何突然倒戈?
又为何只留下一段录音,不留痕迹?
我不急着下结论。越是惊雷乍起,越要静听风声。
第二天一早,我召集了联盟核心成员。
会议室里,阳光斜照进来,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像一层薄雾下的轮廓。
杨瑾——我们的心理专家,坐在角落,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黑幕材料”全文,眉头微蹙。
“语言风格割裂得很明显。”她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穿透力,“前半部分充满愤怒与控诉,用词激烈,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像是亲身经历者在呐喊;但后半部分的数据分析、逻辑推演,冷静得近乎冷酷,像是出自职业顾问的手笔。”
她抬眼看向我:“这不像一个人写的。更像……有人把情绪嫁接给了理性。”
谢明远立刻接话:“所以,有人提供了真实不满,但被‘加工’成了武器?”
“不排除这个可能。”杨瑾点头,“写那些情绪化段落的人,或许真的对我们有质疑,甚至曾是成员。他不是想毁灭我们,而是希望我们改变——可他的声音,被人截取、扭曲,塞进了别人的阴谋里。”
我沉默片刻,脑海中浮现出周涛那天在图书馆的眼神。
他犹豫,他怀疑,但他最终选择了暂停。
如果连一个外人都能察觉材料的异常,那内部呢?
有没有人也在挣扎?
在良知与恐惧之间徘徊?
“那就给他们一个回来的路。”我说。
众人抬头。
“不问责,不追查,只倾听。”我缓缓站起身,“我们要发起‘回归对话’行动。所有曾经提出质疑、后来沉默或离开的成员,无论现在在哪,我们都发邀请——来聊聊。不是听我们辩解,而是让我们听他们说。哪怕只说一句,我们也接住。”
许静有些担忧:“万一这是陷阱?有人借机潜入?”
“那就让他们进来。”我笑了下,“真想看我们垮台的人,不会来听我们说话。会来的,都是还信一点‘可能’的人。”
这一步,不是退让,是反制。
他们用分裂制造混乱,我们就用对话重建信任。
他们靠恐惧操控人心,我们就用坦诚撕开迷雾。
三天后,在市文化中心举办的“民间力量与城市温度”公开论坛上,我站在讲台前,台下坐满了媒体、学者、社区代表,还有不少戴着联盟标识的志愿者。
我没有否认争议。
反而,我点开了视频。
画面先是牛内部叛徒被捕的监控截图——那人是我亲手送进警局的财务副手;接着是伪造会议纪要的比对分析,红圈标出每一处PS痕迹;最后,是许静团队制作的资金流向动态图,从五百元助听器到十万培训款,一笔笔如河流般清晰流淌。
“我们不是完美组织。”我对着全场说,“我们有人犯错,有人背叛,也有人误解我们。但每一次跌倒,我们都选择站起来,把伤口摊开给人看。”
我停顿一秒,声音沉了下来。
“如果‘清源行动’是要清除我们……那我只想问一句——谁才是这个城市真正该被清除的声音?是那些为老人修房顶的志愿者?是教盲人用手机的孩子?还是敢说真话、却被迫沉默的你们?”
全场寂静。
然后,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可就在我走下台时,工作人员递来一个没有标签的U盘。
我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插进电脑。
只有一段录音。
“我是周鸿涛的助理……X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位置。李维汉回来那天,就是交接日。”
录音结束前,那一声轻叹,像从地底传来:
“你们赢不了体制的。”
我拔出U盘,握在掌心,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
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