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眼神依旧平静,可瞳孔收缩了半秒。
但我没停,语气随意地补了一句:“更巧的是,我母亲当年也在那批艺人名单里。有人说她死了,可我总觉得……她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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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汉终于转过头,正视我。
那双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波动。
“林先生,”他缓缓道,“有些往事,未必值得深挖。”
“可对我来说,”我迎着他目光,“每一个真相,都是下一步的起点。”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希望你不会被真相压垮。”
话音未落,他转身离去,背影沉稳如山。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展厅尽头。
然后,我从包里取出一份装订精美的资料册——《非遗文化联盟内部参考(绝密)》,封面上盖着红章。
这是我和郑侦探连夜准备的,内容真假参半,其中夹杂着一段只有特定解码方式才能读取的信息。
我追上去,在他即将上车时递出:“李总,一点心意。或许对您未来的项目有帮助。”
他迟疑一瞬,接过,点头致意,车门关闭。
我站在夜风中,目送那辆黑色轿车驶入城市深处。
手机震动,郑侦探发来消息:
“追踪信号已激活,等待反馈。”
我抬头望天,乌云渐散,露出半轮清冷的月。
棋局已开。
谁是执子人,还未可知。
我站在天台边缘,风从城市深处涌来,带着钢筋水泥的凉意,也裹挟着某种即将破土而出的躁动。
手机屏幕还亮着,谢明远发来的消息像一记闷雷,在我脑海里反复炸响:
“哥,加密信息被破解了——IP地址锁定在李维汉的私人终端,时间是今晚九点十七分,持续了四分三十八秒。”
四分多钟。不长,却足够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被反向激活。
我闭上眼,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
那本《非遗文化联盟内部参考(绝密)》是我和郑侦探熬了整整两个通宵才做出来的。
纸张、装帧、印章位置,甚至页脚那一道细微的折痕,都是按照真实机密文件的标准复刻。
而那串加密信息,藏在第23页脚注的一组看似无意义的数字编号中——只有用特定算法逆向解析,才能读出“X项目资金流向初步汇总”这样的关键词。
他知道这是诱饵。
但他还是吃了。
这不像李维汉的风格。
他向来冷静、克制,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刀。
可这次,他动了情绪,或是……被逼得不得不动。
“他在怕什么?”我低声问自己。
母亲的名字一出口,他的瞳孔就缩了一下。
不是恐惧,是警惕,像是有人突然触碰了他极力封锁的记忆闸门。
而那份所谓的‘陈老日记’,根本不存在——是我从陈世昌早年一份残缺账本里,拼凑出几个模糊人名后杜撰出来的。
可他的反应告诉我:这个名字背后,藏着比贪污、比权力更大的秘密。
谢明远说,破解程序启动的瞬间,我们埋下的追踪脚本就已经反向植入了他的系统。
现在,他的每一次文件调阅、每一封加密邮件的收发,只要经过那台电脑,我们都能捕捉到数据波动。
“这不是反击。”我喃喃道,“这是他主动走进了猎场。”
手机再次震动,是联盟群组的提示音。
我点开,十几条消息接连跳出:
> “人员已到位。”
> “媒体资源协调完毕。”
> “法律团队准备发布联合声明。”
> “各地非遗传承人响应积极,愿意公开作证。”
两小时后,非遗文化联盟核心成员齐聚总部地下会议室。
灯光微暗,墙上挂着我们一路走来的影像记录:从最初的街头宣讲,到第一场非遗直播,再到如今遍布全国的合作站点。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疲惫,但眼神里燃着火。
我站在投影前,没有寒暄,直接开口:“火种源不是文化组织,是寄生在传统之上的毒瘤。他们用‘保护’之名行掠夺之实,操控传承人、篡改技艺归属、洗白非法资金。而我们,曾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但现在,我们要成为终结者。”
会议室一片寂静。
“我宣布,‘火种反击计划’正式启动。”我的声音不高,却像铁锤砸在钢板上,“第一步,舆论施压——我们将公开一批‘疑似关联’的企业名单,不指控,只提问,让公众去追问。第二步,数据反制——利用已掌握的漏洞,引导他们暴露更多操作痕迹。第三步,实地取证——派出调查小组,深入那些被‘火种源’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