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开枪、放炮,顶住!不然鞑子进来咱们全得死!”老李嘶声吼道。
“妈的,就这么大点村子,跑也跑不掉,拼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营兵怒吼着捡起一支步枪就冲了上去,旁边的人被他所感染也纷纷拿着各式家伙冲了上去……
战斗胶着了近半个时辰,清军的骑兵冲了三次,都被墙上的守军拼死打了回去。
柳家庄的矮墙被箭射得跟刺猬似的,墙根下的尸体堆了半尺高,有清军的,也有明军的。老李的排还剩不到十个人,个个带伤,子弹打光了,炮弹也早已打光,手榴弹更是早被扔完了,营兵的鸟铳不是炸膛就是枪管太热装不了弹,庄内的守军也死伤过半,情况岌岌可危。
就在完颜烈准备组织第四次冲锋时,西南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还夹杂着骑兵的呐喊。巴图鲁回头一看,只见一片红色的骑兵像潮水似的涌过来,领头的那员大将满脸憨厚相,手里的左轮手枪却一枪一个,来人正是王铁牛!他的黑马跑得口吐白沫,身后的骑兵们举着左轮手枪,边冲边打,二三十步外的清军像割麦子似的被打落马下。
“是明军骑兵!撤!”完颜烈的脸瞬间白了。他知道自己这点人绝不是对手,调转马头就跑。蒙古骑兵见领头的跑了,也跟着溃散,被王铁牛的人追着射击,官道上顿时成了屠宰场。有个蒙古骑兵慌不择路,竟冲进了路边的麦垛,被后面赶来的明军一枪击毙。
王铁牛勒住马,看着柳家庄墙上的黑烟,又看了看满地的尸体,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张杨!你们怎么样?”
张杨从墙上探出头,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只能使劲点头。他的棉甲被箭射穿了好几个洞,像件带眼的筛子,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留下一个连打扫战场,其他人跟我追!”王铁牛的吼声里带着怒火,一直追出了十多里地,直到清军骑兵已经跑远了,才狠狠地勒住马。
回到庄外,一片凄惨景象,有个受伤的卫所兵正抱着死去的同乡哭,王铁牛翻身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怀里掏出张银票塞给他。
消息传到邳州,多尔衮正在用晚膳,桌上摆着刚炖好的鹿肉。一听三千骑兵折损近半,手里的银碗“哐当”掉在地上,鹿肉洒了一地。
“废物!都是废物!”他一脚踹翻了桌子,汤碗摔得粉碎,“李明的粮道就这么难动?”
完颜烈跪在地上,甲胄上的血都没擦干净,左臂还缠着绷带——那是撤退时被流弹擦伤的。“陛下,明军的兵站太密,每个村口都有矮墙,墙上还有炮,咱们根本攻不进去……柳家庄的兵站里,连卫所兵都敢拼命。”
“攻不进去就撤!”多尔衮突然吼道,眼神里透着疯狂,“邳州不守了!徐州也别留!把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全烧了!”
完颜烈一愣:“王爷,那百姓怎么办?城里还有上万户人家……”
“百姓?”多尔衮冷笑一声,“留着给李明当民夫吗?把他们的口粮都抢了,男的抓来当苦力,女的带走,剩下的老弱……让他们跟着李明走,看他能不能养得起!”
这道命令像一道惊雷,在清军各营炸开。接下来的三天里,邳州、徐州一带成了人间地狱:清军挨家挨户地抢粮,把百姓的被褥、衣物往马车上堆,稍有反抗就挥刀砍杀。年轻的女子被捆成一串带回营中饮乐,哭喊声震得四野都在颤。
到了第四天,清军开始放火,邳州、泗县、徐州各地的城楼烧塌了,粮仓燃成了火柱,民居成了一片火海,官道两旁的村庄变成了焦黑的废墟,逃难的百姓像潮水似的往南涌,拖家带口,哭爹喊娘。有个老太太抱着烧焦的孙子,嚎啕大哭,跪在路边朝着北方磕头,额头磕出了血。
王铁牛的骑兵师侦骑一路北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被烧焦的尸体挂在村口的槐树上,路边的井里漂着孩子的尸体,一个瞎眼的老汉摸索着往前走,手里还提着个空篮子,嘴里念叨着“我的儿啊”。侦骑们看着这一切,个个眼里冒火,马刀在鞘里“嗡嗡”作响。
“都督!不能再让多尔衮这么祸害下去了!”王铁牛冲进李明的帅帐,甲胄上还沾着尘土,“末将请求带骑兵师全力追击!清军现在分散四野烧杀抢掠,人心涣散,正好一锅端!”
李明正对着地图沉思,闻言抬头,眉头拧成了疙瘩。帐里的将官都没说话,陈良策却突然开口:“王师长,三思!多尔衮这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引咱们追击,好趁机埋伏!您忘了王广宇将军是怎么牺牲的?”
“那也不能看着百姓被屠啊!”王铁牛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咱们北伐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救百姓出水火吗?要是连他们都护不住,还谈什么恢复中华?”他喘了口气,声音低了些,“末将的骑兵师都是百战余生,手里有手枪有步枪,还有迫击炮,就算遇着埋伏,也能杀出来!前阵子在灵璧,弟兄们一个冲锋就把鞑子的狗屁精锐都干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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