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刘泽清这怂货果然跑了。”王广宇对马参谋道,“让王本强带三团去堵住邵伯镇以北的岔路口,告诉他,刘泽清敢进扬州地界,就给老子狠狠地打,强调好这是都督的命令!”
王本强是第二师的副师长,立刻带着闫晓辉的三团奔赴岔路口。
岔路口,他骑着匹黑马,手里把玩着李明赏的左轮,六发铜壳子弹早已上膛,枪身的防滑纹被手心的汗浸得发亮。见远处烟尘越来越近,对闫晓辉道:“让炮连把后膛炮架起来,迫击炮集中起来调到侧翼,各营连进掩体。”
六门后膛炮很快被推上土坡,炮口对准官道。闫晓辉在在炮位旁,一个炮兵副连长正在用标尺量着距离:“团座,距离三里,标尺调五,仰角二十度,正好能打到他们阵前。”
刘泽清坐在轿子里,听见外面的喧哗,撩开轿帘一看,顿时骂道:“他娘的谁挡路?”
家丁赶忙指着前方的阵地:“大人,是江南的新军!看样子有两千人!”
刘泽清掀帘下车,眯着眼打量了半天,突然笑了:“两千人就敢拦老子三万人?传我令,让张彪带一万人冲过去!告诉弟兄们,冲垮了他们,缴获的步枪、子弹都赏给他们!”
张彪是刘泽清麾下最能打的参将,此刻正骑着匹黄骠马,挥舞着丈八矛:“弟兄们,发财的机会来了!冲啊!”一万人马像潮水般涌过去,前面的举着刀枪,后面的甚至扛着锄头扁担,虽然喊杀声震天,却没半点章法,哪里像一支朝廷正规军?
“王师长,打不打?”闫晓辉握紧了炮绳。
王本强举着望远镜,看着已经冲到二里地外的乱兵,手指在左轮扳机护圈上摩挲:“鸣枪警告。”
工事后的士兵们,枪口朝天,“砰砰砰”的一阵脆响划破天空!子弹的硝烟味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开来。“对面的乱兵听着,再敢前进我们就不客气了!”
乱兵们愣了一下,随即跑得更快了——他们以为这是吓唬人。
张彪还在马上喊:“别怕!他们就这点人!冲过去就赢了!”
“警告无效。”王本强放下望远镜,摇摇头,“开炮吧。”
六门后膛炮同时怒吼,炮弹拖着黑烟砸进乱兵中间。“轰隆!轰隆!”一声声巨响,泥土和碎尸被掀到半空,硬生生在人群中炸出个缺口。跑在最前面的几十人瞬间没了踪影,后面的人被气浪掀翻,哭爹喊娘地往后爬。
“迫击炮,自由射击!”闫晓辉大喊。
三十门迫击炮齐齐开火,炮弹像雨点般落在乱兵阵中。有颗炮弹正好落在张彪马前,战马受惊跃起,把他甩在地上。
张彪在几个家丁的搀扶下刚爬起来,就见对面的步枪又响了!
一根根黑洞洞的枪口平着指过来,一片硝烟升腾中,一颗铜头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打在后面一个正在搀扶他的家丁胸口,血花溅了他一脸!
“娘的!真敢打!”张彪又惊又怒,挥矛就想往前冲,却被身边几个家丁拽着着往后倒。
随着军官们一声声“预备……放!”
“砰砰砰!”的枪声连成一片,子弹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道白线。乱兵们像被割的麦子似的成片倒下,活着的再也不敢往前冲,转身就往回跑,把后面的人撞得人仰马翻。
“上刺刀!反冲锋!”闫晓辉拔出指挥刀。
上千名士兵挺着刺刀跃出掩体,个个猛的像小老虎,喊杀声震得地面发颤。他们刺刀闪烁的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溃兵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只顾着抱头鼠窜,把刘泽清的本阵撞得七零八落。
“放箭!快放箭!”刘泽清在后面嘶吼。
弓箭手慌忙搭箭,可新军士兵穿着半身铁甲,箭头要么被弹飞,要么被士兵们的盔甲挡住,入肉不深,只是轻伤破点皮。
有个千总急了,让人推来两门佛郎机炮,胡乱填了铁砂就放,结果铁砂全部落在自己人头上,血肉横飞,惨叫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王本强看得清楚,一个连长指挥身边十几个步兵,近距离对着那门佛郎机炮的炮手们就是一顿乱枪!
五个个炮手当场被打得成了筛子。那千总正在上蹿下跳,指挥着炮手装填火药,见十几只步枪齐齐指来吓得屁滚尿流,伏着身子抱着头就跑,在乱枪中居然捡得一条狗命。
“快,把老子的快枪队拉上去,给老子顶住!”
百十名手持步枪的家丁被命令去前面顶住,这些人虽然个个武艺精湛,敢打敢拼,可是都不傻,这情况前线全军都在往后溃败,自己顶上去不是送死?虽然大家是刘泽清的家丁,但那都是看在双饷的份上,这情况谁会自己去找死?
结果步枪家丁们没等冲到交战第一线,就被自己的溃兵“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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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快跑吧!兄弟们都顶不住了!大军正在全面崩溃!连快枪队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