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在此刻的朱标身上,看到了些许朱元璋的影子。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更加的害怕!
他们只看见朱标抬起手来,就指向他们道:“全部拿下。”
朱标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仅够在场所有人都听见而已。
可就是这不大的声音,却让他们看到了真正的‘军令如山’。
亲军近卫们也不管他们在军中是多大的将军,直接就两人一组,反手将他们按在地上。
“孤问你们一句,有没有人喊冤?”
“有没有人认为,孤抓错了人?”
“或者说,有没有人认为,孤没有确凿证据,就让你们这些叔伯,受此屈辱?”
朱标话音一落,就静静的等待他们开口说话。
可这些被朱标尊为叔伯的勋贵,却是一个个的选择闭口不言的同时,还闭上了眼睛。
朱标见状,也只是还算欣慰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就用俯视众生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叔伯’,一脸严肃的说道:“看来,你们还算是有所担当。”
说着,他就拿出那厚厚的一叠罪证道:“在孤看来,你们应该不知道你们家人的所做所为吧!”
朱标话音一落,依旧跪伏在地的众人,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他们不仅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还眼里几乎同时有了明显的感激之色!
有资格跪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
他们都知道朱标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在给他们机会。
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家乡的所作所为?
这些人之中,有些人为了自家的利益,故意纵容家人在家乡的所作所为,也有些人在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选择了什么都不知道。
可以说除了蓝玉这个,没有家人在家乡的人之外,就没有人不知道家人在家乡的所作所为。
他们知道,朱标既然能拿到这些罪证,自然就知道他们绝非无辜。
可他却故意主动说他们应该不知道,就是在明着给他们活着改过的机会!
也就在他们面露感激之色的同时,朱标就让人把这一叠罪证,挨个发给跪在地上的所有勋贵。
也就在蓝玉刚拿到他的罪证之时,他就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毕竟蓝玉直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些人一起跪在这里。
片刻之后,蓝玉也终于知道了自己跪在这里的原因!
他蓝玉确实没有家人在家乡,仗着他的威福,鱼肉百姓。
事实也正如他所说,帮他看管宅子的乡邻,也没有让人家白帮忙。
他蓝玉的确很狂,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他还不至于占小老百姓的便宜。
甚至,他还颇为看不起这些鱼肉乡邻的人。
在他的认知里,身为大明朝的武将,就应该想办法带兵出去‘鱼肉外敌’!
这些年的时间里,他让不少军中遗孤,成为了他的义子。
他时常告诫自己的义子,欺负小老百姓不是本事,有本事就欺负关外蛮寇去。
可就有这么两个,在凤阳当差的义子不争气啊!
他们竟然伙同地方官,贪污民夫粮饷,致使工期延长。
不仅如此,他们去青楼酒肆吃喝玩乐之后,不仅从来不给钱,还强迫酒肆老板的女儿陪酒。
酒肆老板不愿意,还失手打死了这个酒肆的老板。
地方官员因为他们是他蓝玉的义子,不仅不为民请命,还想方设法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畜生!”
“简直就是畜生啊!”
蓝玉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了他。
所有人的眼里,蓝玉那攥着相关证词的手,直接就握紧了拳头。
蓝玉干脆果断的朗声说道:“殿下,臣驭下不严,实有失察之罪。”
“臣愿意赔偿他们贪污的钱,也愿意赔偿这些青楼酒肆的钱,就算是卖房卖地,臣也愿意赔偿。”
“这两个畜生不配为将,不配为人,还请殿下从重惩处。”
“臣奏请殿下,让他们立于城头之上,向全城百姓负荆请罪,并纵身跃下,活活摔死!”
“如此一来,既给了家乡父老交代,也可以起到‘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作用!”
朱标看着跪着请罪,都腰板挺直,顶天立地的蓝玉,也是再次欣慰的点了点头。
他刚才说他们应该不知道家人在家乡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在故意给他们活着改过的机会。
可这里的‘他们’,并不包括他蓝玉。
他完全相信,蓝玉虽然很狂,但却是一个狂得有底线的男子汉!
朱标站起身来道:“很好,孤准你所奏。”
紧接着,他又看着蓝玉,语重心长的说道:“蓝玉将军,这样的义子再多收两个,你命都得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