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俊瑶趴在船舷上,看着水底的鱼群游过,手里把玩着玄战给她刻的向日葵木簪。簪头的阳能晶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与水面的波光相映成趣。“这里的水好清啊,”她转头对玄战笑,“比西北的河水温柔多了。”
玄战正坐在舱内翻看着一本江南风物志,闻言抬眸,目光落在她被风吹起的发丝上。他放下书卷,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江南水土养人,往后住久了,你会更习惯。” 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触到皮肤时却格外轻柔。
船行至傍晚,突然下起了小雨。雨丝细密如愁绪,打在船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简俊瑶从空间里翻出两把现代折叠伞,递了一把给玄战:“试试这个,比油纸伞方便。” 玄战撑开伞,看着伞骨自动弹开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新奇:“你们那儿的物件,总有些巧思。”
两人撑着伞站在船头,看雨雾中的江南水乡。远处的白墙黛瓦被雨雾晕染成一幅水墨画,偶尔有晚归的渔船划过水面,渔火在雨里忽明忽暗。简俊瑶突然想起什么,从空间掏出相机:“快站好,我给你拍张照!” 玄战虽不知“拍照”是何意,却依言站定,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快门按下的瞬间,雨恰好停了,一道彩虹架在远处的拱桥上方。
抵达苏州城时,正赶上当地的庙会。简俊瑶拉着玄战穿梭在人群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糖画、剪纸等手艺。玄战的阴阳眼扫过熙攘的人群,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街角的柳树下,缠绕着一缕淡淡的黑气,却并非凶煞之气,更像是……执念。
“怎么了?”简俊瑶注意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个卖花的老婆婆,正对着空竹篮发呆。玄战低声道:“那老婆婆身边,有个小女孩的虚影。” 简俊瑶吃了一惊,仔细看去,却什么也没瞧见,只能拉着玄战走过去。
“婆婆,您的花呢?”简俊瑶蹲下身,看着空篮子问道。老婆婆叹了口气,声音沙哑:“早上还满满一篮栀子花,转眼就不见了,许是被偷了吧。” 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那是给我家囡囡攒的学费,她要是知道……”
玄战的目光落在老婆婆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个褪色的红绳,绳上系着半块玉佩。他看向那缕黑气——小女孩的虚影正蹲在篮子边,手里捏着朵虚拟的栀子花,满脸焦急。“她不是被偷了,”玄战突然开口,“是被您孙女的执念挪走了。”
老婆婆愣住了:“囡囡?她去年就……” 话说到一半,哽咽着说不下去。简俊瑶这才明白,老婆婆的孙女许是不在了,执念却留在人间,想帮奶奶完成心愿。她心里一酸,从空间里掏出个小钱包,里面是她用现代纸币兑换的碎银子:“婆婆,这些银子您拿着,就当我买了您的花。”
老婆婆不肯收,玄战却道:“您孙女的心意,是想让您安心。这银子,就当是她托我们转交的。”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另一半玉佩——竟是早上在市集小摊上偶然买下的。两半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小女孩的虚影看着玉佩,突然笑了,化作一道白光钻进玉佩里。
老婆婆接过玉佩,泪水潸然而下:“是囡囡……真的是囡囡……” 简俊瑶看着玄战,心里暖暖的——这个有阴阳眼的王爷,原来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离开时,玄战将那玉佩还给老婆婆:“让她陪着您吧。”
他们在苏州城外租了座带院子的别院,院中有棵老槐树,枝繁叶茂。简俊瑶用空间里的种子种了满院的向日葵,金黄的花盘在阳光下齐刷刷地朝着太阳,看得玄战啧啧称奇:“这些花倒比人还懂规矩。”
入住的第一晚,简俊瑶被一阵琴音惊醒。琴音哀婉缠绵,像是有人在月下泣诉。她推醒玄战:“你听,有琴声。” 玄战凝神细听,眉头微蹙:“是后院的古井里传出来的。” 他点亮烛火,拉着简俊瑶往后院走去。
古井旁的老槐树下,站着个穿白衣的女子虚影,正对着井口弹奏。她的身影半透明,琴声却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玄战的阴阳眼能看到她身上的黑气很淡,带着浓浓的悲伤。“她是谁?”简俊瑶小声问。
玄战看着女子手腕上的玉镯,若有所思:“这别院的前主人,是位姓苏的才女,据说三十年前投井自尽了,只因心上人负了她。” 他看向白衣女子,“你是在等他?” 女子虚影停下弹奏,缓缓转头,脸上满是泪痕:“他说过,会回来娶我……”
简俊瑶心里一叹,从空间掏出个小小的录音笔——是她之前兑换的,想录下江南的雨声。“我帮你把琴声录下来吧,”她轻声道,“若是他回来,或许能听到。” 女子虚影愣了愣,随即点头。简俊瑶按下录音键,哀婉的琴音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录完音,女子虚影对着他们深深一揖,化作一道青烟消散了。玄战看着井口,低声道:“执念太深,反倒成了束缚。” 简俊瑶握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