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欢声笑语。
然而,他们不曾知晓,那看似灿烂的喧嚣,不过是富贵者用金钱,从穷苦可怜之人那儿买来的。
顾宇抬起头,目光落在墨绿色的伞面上。
这沉静的绿色,倏然将他拉回那个背靠满山梅树的小村庄。
姥姥教年幼的他做油纸伞。
选竹、剖篾、糊纸、上油。
他少年时代最得意的作品:
一把,是眼前这样的墨绿,沉静如潭;
另一把是深蓝色的,如俯瞰海沟的幽深。
他依稀记得,将那把蓝色的伞赠与了谁。
但时光的洪流,将这样微不足道的记忆,冲刷得模糊不堪。
顾宇立于高处,心情复杂地俯视着下方院落。
深紫色的火焰无声燃烧,将那些日日夜夜欺凌弱小的恶徒,一寸寸燃为残灰。
而院子里的人们,徒劳奔走、泼水救火的身影,更让这一幕显得恍惚不真实。
他比谁都清楚,这些看似凶恶之人,不过是被更黑暗的束缚所操控的傀儡。
真正燃烧他们的,又岂止这片火焰。
“快看!墙上站着一个人!”
“胡说什么,那么高的……真的有人!”
正在灭火的人们乱作一团,对着高处的顾宇指指点点。
夜色浓稠如墨,他的面容完全模糊。
众人只能看见一柄孤零零的伞,以及伞下那个凝固如雕像的身影。
忽然,深紫色的火焰中,窜入一簇寻常的橙红。
火势随之蔓延,迅速吞噬了邻近的房舍。
想来是有人在仓皇奔逃之际,不慎打翻了烛火。
顾宇面无表情,扫视脚下混乱的死亡场面,仿佛在看一出厌倦的旧戏。
当高墙对面华楼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即将照亮他时,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可他尚未转身,余光瞥见为自己治疗的小男孩房间,已被橙红的火海吞没。
顾宇没有迟疑,化作一道灵光,闪入小男孩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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