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男子气急败坏,从院子里追到房门口。
他这做法,正中徐昊天计谋之下。
那前来围观的人们,全都目睹了独眼男卧室中被绑架的两人。
“天地不容者——是你!”
蔬果眼中的杀意凝练至极,紧咬着的下唇渗出血珠。
“这这这……怎么好端端,就死了……我出门前还……”
独眼男慌慌张张跑入屋内大厅,视线落在蔬花的眉心上。
“证据面前,你还想狡辩!”
“两位大哥……”
“谁是你大哥!”
“两位前辈!两位祖宗啊!
人确实不是我杀的!
我只是把他们拐……请过来,一起玩游戏……”
游戏?游戏!
蔬果胸口堵着一股气,只觉得像是有两个大锤头,在猛烈敲击他的太阳穴。
“哦呀哦呀,你从青楼买来的小娘子死了?”
这时,卢刃甲拨开一群看客,迈入房中。
独眼男子心下一惊,斜视过去,满脸都写着“蠢货!你这时候来添什么乱!”
蔬果本就怒不可遏,听到卢刃甲的话,几乎已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挣扎。
“你在说什么!我妹妹,什么时候,成了妓女——!”
“消消气,年轻人,是这位弟子,亲口跟我说的哦。”
卢刃甲风淡淡地说着,从宽大袖口中取来一只椰子,悠哉地叼着空心稻杆,喝起椰汁来。
徐昊天握住蔬果的手臂,生怕他一个发狂,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果子,你带他两回宗,及时接受治疗才是最要紧的,剩下的交给我。”
蔬果猛地抬手,一擦鼻涕眼泪,抱起蔬花,将蔬菜揽在背上。
一个传送符的耀光晃过,三人消失在原地。
“没想到是徐仙世家的传人呐!有失远迎!”
闻山宗的掌门,是位女子。
她气场凛然,身姿高挑纤长,看似不过三十年华,实则已历千年修行。
掌门将肤质保养得极好,白皙细腻宛若凝脂。
如墨长发盘,作一座高耸的发髻,髻间斜簪着一根长长的兽骨。
素黑长袍曳地,更衬得一身气质,幽邃深沉。
她眼睑上,晕染着黑色眼影,连唇上也点着近乎墨色的口脂。
整个人立在光影之间,既有不容置喙的威严,又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诡谲。
徐昊天镇定且警惕地打量一番来者,随即从容开口道:
“贵宗是无人了么,这样的杂粹也收。”
宗主风轻云淡地摆摆手。
“既然他杀了人,那就逐出宗门好了。
至于之后么,他的生死,就和闻山无关咯。”
独眼男子大为惊恐,扑通跪倒在徐昊天脚下。
“徐仙长!
你听我解释,我当真不知道那男娃,咋就一命呜呼了!”
“我正在听你解释——
你刚刚说,离开房间之前,蔬菜还好好的。”
徐昊天强压着怒火,使自己保持理智。
“是啊!徐仙长明鉴!
定是有人,趁机进了我房间,想要栽赃给我!”
徐昊天将灵识如网般撒开,笼罩整间卧室。
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诡异的残留灵气,正自内室的床榻上,若有若无地蜿蜒至房门口。
“徐仙长,您谨慎又心细,肯定看到了女娃眉心上的痕迹。
那与我的灵气迥异,明显杀人者,另有其人嘛!”
话至此处,独眼男子像是完成了一场完美的自我开脱,先前的慌乱被一扫而空,转而浮现出一抹得意。
闻山宗掌门随声附和道:
“哦,这么说来,就不需要将我这名弟子逐出宗门了。
如此甚好呀,徐仙长,我允许你在这座庭院继续寻找线索,直到找出真凶……”
宗主话声未落,剑气已至。
独眼男被拦腰斩断,脸上的那抹得意,成了他最后的表情。
“大可不必,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徐昊天手腕一振,甩落剑锋的残血。
雪亮的剑身如镜,映出血泊与地上的残躯。
四周顿时陷入死寂。
众人目光灼灼,惊惧、疑惑、钦佩交织,尽数钉在徐昊天一人身上。
当着别宗宗主的面,杀别人宗门的弟子,这是何等魄力与狂傲!
“没有证据,不成真相。
至少要由执法院下达。”闻山宗宗主的话,打破了这片死寂。
“且不说,他跑进房间,距离内室足有十步之遥,怎就知蔬菜死,而蔬花尚活着——
更何况,贵宗主此话,和先前的说辞,很是矛盾啊。
若真交给了执法院,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