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面无表情地转向一旁的金福等人,声音平淡,却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处理好后续,然后来见我。”
“是!长老放心!”
金福几乎是踉跄着从人群边缘小跑上前,额上沁出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也顾不得擦拭,深深躬下身,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祁元不再多言,周身云雾自生,翻涌汇聚,下一瞬,便化作一道惊鸿冲天而起,只在蔚蓝天际留下一道淡淡的云痕。
“等等我!”
一旁的唐铠见状,大喝一声,周身灵光爆闪,立刻腾空而起,紧追而去。
呼——!
直到祁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云端,坊市广场上那近乎凝滞的气氛才骤然松动。
几乎所有在场修士都不约而同地暗自长舒一口气。
先前那弥漫场中的凌厉气息,混合着斩灭元婴真君后残留的淡淡血腥与煞气,如同无形巨石压在心头,此刻才稍稍挪开,让人得以喘息。
金福直到此刻才敢略微直起腰,望着祁元消失的方向,抬手用衣袖狠狠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他只觉双腿发软,心中一片冰凉,仿佛已看见自己前途尽毁的黯淡未来。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收拾!”
心头烦闷恐惧交织,金福猛地扭头,对着那些仍傻站在原地、面带惧色的手下厉声喝骂,将满腹惶恐尽数倾泻出去。
被他这一吼,众修士才如梦初醒,纷纷慌乱行动起来,开始清理一片狼藉的场地。
周围远远观望的人群也低声议论开来,目光仍不时瞟向祁元离去的天空,心有余悸。
“这位新来的坊市之主……当真不一般啊!”
“何止不一般!即便那元婴重伤未愈,可能如此干脆利落地将其斩杀,这份实力,绝非寻常金丹可比!”
“哦?林掌柜对这位祁坊主评价竟如此之高?”
“呵呵,散了散了!老夫不过是闲来无事,随口一说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
另一边,洞府之内。
云雾散去,祁元的身影显现。
唐铠紧随其后落下,好奇地凑到桌边,盯着桌上那个被灵光束缚、仅有巴掌大小、眉眼清晰却满是怨毒之色的元婴,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惊叹道:“啧啧,这老家伙,藏得可真深,竟还是个元婴!”
祁元缓步走到桌旁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兀自挣扎的小人,语气平淡无波:“如你所见,如假包换。”
祁元顿了顿,指尖在桌面轻轻一点,“不过,此行能擒获一个完整的元婴,倒也算是不虚此行,有所收获了。”
“呜呜呜!”
那元婴剧烈扭动,被封禁的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小小的脸上扭曲着,写满了愤恨与不甘。
唐铠挑眉,饶有兴致地凑近了些:“他好像想说什么。”
祁元随手一挥,一道微光闪过,解开了部分禁制。
“咳咳!”
那元婴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随即尖声嘶吼道,“若不是老夫重伤未愈,神魂受损,法力十不存一,又怎会被你这小小的金丹后期擒住!虎落平阳,龙游浅水,可恨,可恨啊!”声音里充满了怨毒与憋屈。
祁元心念微动,缠绕其身的金色丝线顿时电弧流转,发出噼啪脆响。
“啊——!住手!快住手啊!”凄厉的惨叫瞬间充斥洞府,那元婴被电得浑身抽搐,灵光乱颤。
祁元神色未变,只伸出手,漫不经心地扇了扇面前并不存在的焦糊气息,看着桌上被电得奄奄一息、灵光都黯淡几分的元婴,淡淡道:“不是挺能说么?继续。”
“咳咳……小辈……安敢如此折辱……”元婴的声音虚弱不堪,却仍带着一丝顽固的恨意。
话音未落,那金色丝线之上,电弧再度亮起,比之前更为耀眼。
“啊啊啊——!”惨叫声比之前更为尖锐刺耳,几乎要穿透石壁。
唐铠看着那彻底蔫了下去、连虚幻身形都有些不稳的元婴,一脸怪笑,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嘿,这小东西嘴还挺硬。要我说,还不如直接电他个十天半个月,先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嗬……好,好狠毒的小子……”元婴有气无力地咒骂着,声音细若游丝。
“哎!我这个暴脾气!”唐铠眼睛一瞪,作势便要引动灵光,再给它点苦头吃。
“行了。”
祁元出声制止,目光重新落在那气息萎靡的元婴上,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质感,“我问,你说。若不配合,炼魂之苦,你可以慢慢品尝。”
祁元略微停顿,问出第一个问题:“先说说你自己。”
那元婴沉默了片刻,模糊的五官微微抽动,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最终,那点残存的硬气在炼魂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