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从阴暗的地窖中钻出,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瞧你这点出息,”唐铠站在一旁,双手抱胸,一脸嫌弃地瞥向他,“被你吹得天花乱坠,我还以为是什么,结果就这?”
金福缩了缩脖子,悻悻地嘟囔:“这……这不是出了点意外嘛!谁想得到,那人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在那地方偷东西!”
“少废话,走了!”唐铠不耐烦地挥挥手,率先朝前走去。
几人穿过墨渊阁的后院,一进前厅,就见到那位枯瘦的老者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祁元,眼中闪着不可思议的光:“道友果真非同一般啊!”
祁元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冷峭:“要是真一般,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说罢,不再多言,径直走出墨渊阁大门。
才踏出门槛,唐铠就迫不及待地凑到祁元身边,左看右瞧。
祁元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没好气地开口:“你到底在看什么?跟个有病似的。”
“那人什么修为?”唐铠压低声音,表情严肃了许多。
祁元斜睨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说呢?”
“真是元婴?”唐铠瞪大眼睛,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祁元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淡淡道:“行了,你们自便,我要回去修炼了,别跟着我。”
“这什么世道……金丹居然能和元婴过招?”唐铠仰天喃喃,一副世界观被冲击到的模样。
片刻后,他像是下定决心,猛地一捶手心:“不行,我非得弄明白你什么来路不可!”说完,他脚步一蹬,飞快地追向祁元远去的背影。
“总算走了……”
金福望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街角,长长舒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块石刻,顿时觉得晦气,“这破玩意怎么还在我手上”,随手就把它丢进路边角落,这才感觉舒坦了些,挺直腰杆、趾高气扬地转身离开。
另一边,祁元无语地看着紧跟不舍的唐铠,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火气:“我说,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你到底怎么修炼的?能不能教教我?”唐铠毫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问。
祁元简直要气笑:“怎么修炼?还能怎么修炼?一路打上来、杀上来的,你要学吗?”
“我不是看你战力特别不正常嘛……我服你了,真的,教教我呗?”唐铠语气软了下来,却仍紧追不放。
“呵。”祁元冷笑一声,正要回绝,却突然神色一凛,猛地转头朝街道某一侧望去——
坊市街道上人来人往,各式修士穿梭不息。路边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法器、灵草、符箓琳琅满目,空气中混杂着药香、灵铁和隐隐的法力波动。
阳光透过坊市上空的简易禁制,落下斑驳光影。一切看起来热闹而寻常。
但祁元的眼神却陡然锐利起来。他目光如刀,缓缓扫过人群,从卖符的老者到挑拣药材的女修,从闲聊的宗门弟子到匆匆走过的散修……一遍,两遍。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怎么了?你看什么呢?”唐铠凑过来,学他的样子张望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感觉到,不禁一脸困惑。
“有人在窥视我们。”
“窥视?不会是你感觉错了吧?我怎么什么都没察觉到?”唐铠半信半疑。
祁元摇了摇头,语气肯定:“你不懂。有时候不需要真正确认,只要一刹那的心神波动……就足以断定。”说完,收回目光,再度举步朝自己所住的小院方向走去。
唐铠赶紧跟上,一边小声推测:“会不会是墨渊阁的人?”
祁元没有回答,反而若有所指地说道:“看来你们这座坊市,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啊。”
唐铠耸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平时只负责修炼和打架。”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坊市位置确实特殊,正好卡在三家交界,明面上大家都和和气气,但暗地里摩擦从来没断过!”
不多时,两人已来到祁元暂住的庭院门外。
“我都到了,你还跟?”祁元停下脚步,挑眉看向唐铠。
“保护你啊!你不是说有人窥视吗?”唐铠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是尽责的护卫。
祁元默默投去看傻子似的眼神。
唐铠顿时炸毛:“你这什么眼神?!是不是看不起我?”
祁元懒得再争,只摇了摇头,心里暗叹这人没救了,爱跟就跟吧。他拿出令牌,率先走入,唐铠也毫不客气地跟了进去。
一进院子,唐铠就好奇地四处打量,嘴里还点评着:“你这院子……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比我的还朴素。”
“本来就很普通,”祁元语气随意,“是你自己想得太复杂了。”
祁元不再理会四处打量的唐铠,径直走向修炼室,唐铠依旧跟上,也一步不落地跟了进去。
修炼室的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