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闻言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瞥了唐铠一眼,这才谨慎地回答:“长老恕罪,您或许对坊市间的流通功法不太了解……寻常市面上能见到的术法神通,大多较为粗浅,要么是流传已久的大路货色,要么是些残缺不全的低阶法门,多是散修或囊中羞涩的低阶修士才会选购。”
他顿了顿,见祁元眉头轻蹙,又连忙补充:“但凡有些底蕴的修士,若非急用,通常不会在此类摊铺前驻足。”
“如此说来,这偌大坊市竟寻不到一门像样的术法?”祁元声音微沉。
一旁的唐铠见状插话说道:“你若需求术法,又何必舍近求远?宗门藏经阁中各类秘典神通,难道还不够你修习?”
祁元淡淡扫了他一眼,摇头道:“宗门所提供的公开术法品阶寻常,不值得耗费心血。其余精深秘传则需要大量功绩点兑换。”
“我令牌中仅有的五千功绩点,连一门像样的辅修功法都换不到,更不用说核心神通了。”
金福眼中精光一闪,忽然压低声音道:“长老若真想要品质上乘的术法,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门路……”
“只是这途径不太寻常。”
祁元眉峰一挑:“仔细说来。”
金福转向祁元,继续说道:“坊市东南角有一处不起眼的黑瓦小楼,名曰‘墨渊阁’。表面上做些古籍修补的营生,实则暗中流通不少外界难寻的秘本。只是……”
他犹豫片刻,“那地方有些古怪,并非人人皆可入内,据说需要有引荐之人,或是通过他们的某种考验。”
祁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墨渊阁?倒是头回听说,该是跟黑市差不多吧?。”
唐铠脸色越发凝重:“祁元,此类隐秘场所往往牵扯复杂,说不定还与某些邪修势力有所牵连。你初来乍到,贸然接触恐怕不妥。”
祁元却已起身,袖袍轻拂:“修真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若事事畏首畏尾,何谈大道?”他朝金福微微颔首,“带路吧。”
金福连忙应声,正要前行,却被唐铠拦住:“且慢!”他目光复杂地看向祁元,“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便陪你走这一遭。毕竟此行吉凶未卜,多个人照应总是好的。”
祁元似笑非笑地看了唐铠一眼,终是点了点头:“随你。”
三人于是穿过熙攘的坊市主街,越往东南方向行走,人流越发稀疏,周围的建筑也逐渐显得古旧起来。
最终,他们在一条僻静小巷的尽头,看到了一座黑瓦覆盖的二层小楼。
门匾上“墨渊阁”三个字已经有些褪色,门前悬挂着一串古铜铃铛,随风发出沉闷的声响。
金福上前轻叩门环,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缝隙,一双精明的眼睛在门后打量着来人。
“三位有何贵干?”苍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祁元踏步上前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开门做生意,我们当然是买东西的了。”
门后的目光在祁元身上停留片刻,忽然道:“阁中有规矩:非缘者不入,非诚者不售。阁下可明白?”
祁元面露不耐烦:“既来此,自是明白,你直接带路就是!”
话音刚落,木门便彻底打开,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坐在一处躺椅上死气沉沉的看着祁元一行人!
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面具的身影从二楼走下,一言不发,只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祁元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袍身影,眼神微眯。自己刚刚竟然对此毫无察觉,好似此人凭空出现一般,这鬼地方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金福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此地了,对此见怪不怪,一边向前走着,一边传音给祁元二人说一些这地方的基本规矩。
没走几步,几人便来到后院一处地窖,那黑袍身影再次对着几人朝着地窖入口做出请的姿态,地窖入口宛如一张漆黑的巨口,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深不见底,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
祁元眼神微凝,神识向前探去,却如泥牛入海,感知不到任何下方的具体情况,看唐铠神色应该跟自己一样。
这鬼地方还真有这说法,祁元有些诧异,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带路。”
黑袍人率先步入黑暗,身影瞬间被吞没。金福、祁元毫不犹豫,紧随其后。
唐铠眉头紧锁,暗叹一口气,也只得跟上。
一脚踏入,并非预想中的向下阶梯,反而像是踩在了一片虚无之上。
周遭是极致的黑暗与寂静,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失重感包裹而来,仿佛在通过某种奇异的传送法阵。
祁元只觉得识海微微一荡,像是被轻柔的水波拂过,有种短暂的恍惚。但这个过程极快,几乎在瞬间,脚底下便传来了坚实土地的触感。
与此同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