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海棠本就觉得这声音耳熟,听到“武田太郎”四个字,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不就是“武大郎”么?亏他想得出来。
“放屁!倭人哪有你这么高的?装神弄鬼!”牛老八可不是桂福泉这种草包,他早年走南闯北,见过真正的倭人,普遍比汉人矮半个头,眼前这货比自己还高,分明是假扮的!
武安君暗自无语——好不容易弄的装扮,居然被这货一眼看穿,真是下不来台。他跟陆炳虽已暗中交易,但该走的“流程”还得走,让教坊司查起来也能摘干净。思来想去,襄阳附近没什么山匪,便打算让“倭人”来背这口锅,没想到栽在了身高上。
牛老八突然突进,长刀横扫,直劈武安君腰侧。这一刀快如闪电,带着八九成力道,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桂福泉看得心花怒放,暗自庆幸带了牛老八——不然今日可就麻烦了。
可在武安君眼里,这所谓的“快刀”慢得像蜗牛。他脚下微动,身形瞬间闪到牛老八身侧,连刀都没拔,直接一记空明拳轰了过去。
牛老八根本来不及格挡,只觉肩膀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横飞出去,“扑通”一声摔进道旁的水渠里。
“鬼啊!”桂福泉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往襄阳方向跑。
其他随从见状,哪还敢停留,一个个抱头鼠窜,只留下牛老八在水渠里装死。
牛老八刚才挨的那一拳,让他彻底凉了心——这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他活了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快的身手,具体有多厉害不知道,但肯定比对方的身高还“高不可攀”。
他把头埋在水里,心里纳闷:你图财,该去追桂福泉啊,人都跑没影了!
正想着,却见那“倭人”竟朝自己走来。牛老八心里一紧——他就是个护卫头头,身上哪有什么钱财?
“饶命!好汉饶命!”他赶紧从水里爬起来,“噗通”一声跪下磕头,知道装死是躲不过了。
武安君有些犹豫——他本没打算杀人,可这货偏偏不跑,别人都跑光了,就他留下。按“倭人”的凶悍性子,此刻该痛下杀手才对,留下活口似乎不太合理。
但他终究没下狠手,抬脚将牛老八踢晕过去,随即大步走向马车。
海棠的侍女吓得瑟瑟发抖,想跑又不敢动,海棠却端坐不动,眼神平静。
武安君掀开帘子,没卸装扮,只给了海棠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驾着马车往汉水渡口赶去。
刚过汉水,就有亲卫来报:朝廷派了宦官传旨,人正在比阳城等着——按规矩,他这个唐州知州本该在比阳当值。
武安君跟海棠交代几句,让她先随十余骑护卫往大盘山去——郭进正在前线坐镇,她去了不方便。安顿好后,他打马先行,直奔比阳。
“下官唐州知州武安君,见过何公公。”武安君紧赶慢赶,第二天午后才到比阳,直奔衙门见传旨宦官。
“武大人好忙啊。”何公公斜睨着他,伸出五根手指,“咱家都等了五天了。”换谁被晾这么久,都得憋着气。
“公公恕罪,是下官怠慢了。”武安君赶紧上前,双手握住何公公的手,顺势塞过去一张银票,“这点心意,给公公买杯茶喝。”
这些宦官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自然要趁机捞些油水,吃穿用度都得花钱。武安君出手就是二百两——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点钱不能省。
“哎,咱家就是命苦。”何公公捏了捏银票,脸上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接旨吧。”在这地方有人伺候,可比在宫里看人脸色强多了。
“不用沐浴更衣?”武安君指了指自己——连续骑了两天马,身上全是灰尘汗渍,实在不像接旨的样子。
“无妨,心诚即可。”何公公摆摆手,显然银票的“威力”足够大。
武安君当即跪倒在地,心里嘀咕:不知道是赏还是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安君北伐有功,着即赴临安受封……”何公公尖着嗓子宣读,内容大多是褒奖他在北伐中的功劳,最后落脚点是让他去临安领赏。
“臣接旨!”武安君叩首谢恩,心里却老大不乐意——赏就赏呗,还得跑一趟临安,纯属折腾人。
他笑嘻嘻地接过圣旨,让邓宿收好——这好歹是官方认可,算是份体面。
“武大人,咱家多句嘴。”何公公见他识趣,便提点道,“你那阵仗,还是收一收的好。年轻气盛,陛下能理解,可过犹不及啊。”拿了人家的好处,总得说句实在话,细水长流才好。
“公公教训的是。”武安君点头应道,“下官这就下令,让弟兄们都在城里待着,不惹事。”他懂了——难怪让自己去临安,是怕他在地方上闹太大动静。
可不管怎么说,辛表程的公道他得讨回来,不然对不起那份知遇之恩。旁人怎么看不重要,他只求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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