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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人既然信得过下官,就交给我便是,定能办妥。”陆炳觉得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平白多了不少进项。
这些钱自然要上报给王洪明,但他总能分润些好处,也能在王洪明面前显露本事。
“有陆大人这句话,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不过还有件麻烦事,想请陆大人参详。”武安君摸了摸下巴,他今日最重要的事,是来接海棠姑娘走。
“下官猜,是不是跟海棠姑娘有关?”陆炳微微一笑,暗道武安君果然大手笔。
方才武安君提起郭进的酒楼时,他就猜到对方是想把郭进留下。郭进可是辛表程手下最精锐的人马,如今也有了官职,若要回襄阳,这点产业哪用得着特意托人照拂?
但陆炳也不想多事。郭进作为辛表程的心腹,此番辛表程身死,本就脱不了干系。日后襄阳换了主政者,他怕是也要被边缘化,倒不如跟着武安君自在。
不过这些都是朝廷在册的官兵,他们具体怎么操作,就不是陆炳该操心的了。
至于郭进和海棠的事,他作为百花楼的幕后东家,自然清楚,往日里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点心思,果然瞒不过陆大人。可怜这对痴情人,还望大人高抬贵手。”武安君笑着拱手,算是默认了。
“海棠姑娘这事,还真有些棘手。她父亲当年犯的事不小,身契还在教坊司。武大人您也知道,咱在地方上虽说能说上话,但在礼部那些老爷跟前,实在不值一提。”陆炳摊开手,这事他还真做不了主。
他能从教坊司弄些调教好的女子,也是花了银钱的,但身契却攥在礼部手里。
礼部在六部中最为清贵,他陆炳有什么资格置喙?若是这事好办,当初辛表程早就顺手办了。
“咳,陆大人,身契什么的倒无所谓,关键是人。”武安君压低声音说道。
人就在百花楼,只要陆炳肯让他带走,其他都好说。
“按当初跟教坊司的约定,这些没身契的女子,终身不得离楼。年纪大了要送回教坊司,就算死了,也得等教坊司的人来了才能入土。”陆炳摇了摇头,显然教坊司对这些女子看管极严。
普通罪臣之后,会连人带身契一起卖掉,而像海棠、叶柔这样的,身契都压在礼部。
“要是人丢了呢?”武安君才不管这些,不信礼部会为了一个女子兴师动众。
“丢了?那得赔钱。”陆炳觉得武安君倒是上道,不像郭进那个死心眼,他暗示过好几回都没接茬。
“陆大人,若是海棠姑娘‘丢了’,给楼里的损失加上赔付教坊司的银钱,一共得多少?”武安君当然明白,人可以“劫”走,但绝不能让陆炳赔钱。
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这些女子在百花楼都是摇钱树,他自然得付足代价。
“按行情,海棠姑娘赎身要三千两,若是‘丢了’,赔给教坊司得两千两,合计五千两。”陆炳话锋一转,“武大人,过两日城外十八里坡的桂老爷过寿,本请了楼里的秋月姑娘去演出,可巧秋月姑娘身子不适,只能让海棠姑娘代劳了。”
武安君瞬间秒懂。两日之后,他只需在城外等着,届时蒙面“劫”人,也算给陆炳一个借口。任凭教坊司怎么查,都只会是“被劫匪掳走”,百花楼认赔银子便是。
五千两银票交割完毕,两人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干脆都搁下公务,陆炳叫上几个心腹,陪着武安君去酒楼接风洗尘了。
陆炳虽背靠王洪明,却也想多留条路。武安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前途不可限量,现在早早攀附,日后未必不如跟着王洪明。
话说随州那边,苗正雨已经被下狱了,罪名是账目不清。
说账目不清,其实有些冤枉苗正雨。衙门的公账做得天衣无缝,至于那些见不得光的暗账,早在辛表程死讯传来时,就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些暗账本就见不得光,若是落到别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的大乾,朝廷拨付的钱粮仅够军队糊口,要想打造精锐,就得自己想办法筹钱贴补,辛表程也不例外。
这本是暗地里的潜规则,可一旦摆到台面上,“巧取豪夺”“敲诈勒索”“豢养死士”“私藏甲胄”……随便哪顶帽子扣下来,都足以让人身败名裂。
苗正雨不仅公账做得漂亮,还能倒背如流。王洪明带着心腹盘问了半天,愣是没找出半点漏洞。
王洪明把苗正雨弄来,就是想查清辛表程钱财的来龙去脉,看看还有多少家底,为接手襄阳军做准备。
按惯例,辛表程战死,他这个转运使理应更进一步。若是能把财路攥在手里,就算日后有人接手襄阳军,他这个转运使也不会再是摆设。
可没想到,苗正雨竟是此中高手,半点破绽都不露,让王洪明恨得牙痒痒。
“大人,要不……动刑吧?”提点刑狱司贾盛阳在一旁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