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山坡上一支骑兵从侧面杀出,随即迅速逆着河流往上,原本密集的阵型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北元骑兵对于这支突然离去的骑兵直接弃之不顾,比起数万人的襄阳军,这三四百的骑兵根本微不足道,成不了气候。
可有人临阵脱逃,导致北元骑兵趁势突入阵型,大乾军队顿时乱作一团,士兵们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大人,是冷碑,他带着麾下三百骑,逃命去了!”贺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声音中带着愤怒和无奈,任他如何努力,也很难把溃散的阵型给重新合上了。
“大人,不如卑职带着亲卫,护送您突围出去?”郭进也顾不上骂冷碑了,眼下局势危急,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北元骑兵的冲击力太强,已经从冷碑之前驻守的方向打开了缺口,步兵正举着盾牌从缺口中往上突进,襄阳军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本官绝不会逃,就在这里,与将士们同生共死!现在走,与冷碑何异?”辛表程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冒进,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为今之计,只有以死殉国,才能洗刷自己的过错。
“大人,不可啊!”郭进一把拉住辛表程的手臂,眼中满是焦急,现在不走,就真的没机会了。
“让开,随我杀敌!”辛表程甩开郭进的手,手持利剑,带着麾下亲兵就往缺口处冲去,决意死战到底。
郭进叹息一声,也赶紧跟上,心中清楚,今日只怕凶多吉少。
完颜峤在阵中不断调兵遣将,只要这个缺口不断扩大,很快就能把山坡上的守军给分割开,等到那时,等待他们的就是被一步步蚕食殆尽。
“大帅,不好了,来谷银奴快马来报,唐州军骑兵已经越过长社,正朝着我们这边快速行进。”徒丹武宿也算是戴罪立功,亲自带人守在完颜峤周围,负责他的安危,此刻脸上满是慌张。
“他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了让他挡住吗?”完颜峤心中咯噔一下,既然是骑兵,那速度自然不会慢,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能抵达这里。眼下最精锐的部队都已经派了上去,身边除了徒丹武宿的一千骑兵,还有八百护卫队。完颜峤心一狠,干脆不为所动,决定先拿下襄阳军再说,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连续的鏖战,北元军顺利登顶,随即朝着另一方突进的军队汇合,试图把襄阳军一分为二,彻底瓦解他们的抵抗。
辛表程亲自带兵搏杀,身上已经添了数道伤口,却依旧无力回天。而且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大量的北元精锐朝着他的方向猛攻,每个人都想拿下他的人头,以此来完成阶层的跃迁。辛表程作为中路军统帅,若是能取下他的头颅,这泼天的功劳,封侯都有可能。
郭进带着麾下护卫在辛表程左右,奈何北元的高手也不少,强弓劲弩更是朝着辛表程不断招呼,箭矢如飞蝗般密集。
北元军中不乏神射手,突然一支羽箭,从极其刁钻的角度射出,避开了郭进的防御,猛地射在辛表程的铠甲之上。羽箭的力道极大,而且用的是破甲箭头,直接射裂了护心镜,深深扎进辛表程的胸口之中。
辛表程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的羽箭,鲜血顺着箭头汩汩流出,他缓缓倒了下去,眼中满是不甘。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了开封府的土地上,连汴京的城门都没看到。
辛表程中箭,让整个襄阳军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原本还勉力维持的阵型轰然倒塌,大量的士兵开始放弃抵抗,准备突围逃跑,场面一片狼藉。
完颜峤在阵前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笑容,襄阳军已经完了。他还不知道辛表程被一箭射中胸口,但襄阳军的崩溃却是一览无余,胜利就在眼前。
郭进一刀砍杀了一名逼近的北元高手,带着麾下往后撤去。他不知道辛表程还有没有气,但他必须把辛表程给带出去,这是他作为下属的职责。
北元骑兵太多,若想要逃出去,只能学冷碑,舍弃步兵,以骑兵突围,才有一线生机。
谢永思还不知道辛表程中箭,正带着亲卫在乱军之中寻找郭进。眼下襄阳军败局已定,他们必须尽快寻找机会杀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郭大哥,这是什么情况?”谢永思看到被郭进护在怀里、胸前插着羽箭的辛表程,心中一沉,这才知道为何方才军队兵败如山倒。主将中箭,生死不知,换谁也守不住阵地。
“得赶紧走,谢兄弟,速速组织骑兵,咱们突围!”郭进一把拉着谢永思,语气急促。此番兵败,辛表程若是战死,他回了襄阳估计也没好果子吃。但谢永思不一样,人家树大根深,若是能把谢永思救出去,谢家就欠他一个人情,日后也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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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永思也是果决之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