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我可没这嗜好。”武安君摆了摆手,笑意更深,“我来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处置你。”他看着乌尔姆那狼狈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笑意——这家伙被绑成这样,倒像是待宰的羔羊。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乌尔姆见武安君笑得开怀,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是在笑话自己,脸颊涨得通红,却只能硬撑着。
“当初你为了自保,准备拿汉达索顶罪,这会儿倒硬气起来了。”武安君收敛笑意,语气陡然转冷,“是觉得我的手段不如蒲仙敖烈吗?”
这句话如同利刃,瞬间刺穿了乌尔姆的伪装。他面色骤变,想起蒲仙敖烈的所作所为——当初若非蒲仙敖烈把他往火坑里推,最后甚至直接下令关门断了他的生路,他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心中顿时涌上一阵寒意。
“折磨人的方法,我知道不少。”武安君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比如,现在把你绑到树上,刷上一层蜂蜜。那些蚂蚁就会爬满你全身,往你的伤口里钻……有个词叫‘万蚁钻心’,要不要试试?”
乌尔姆听得浑身发毛,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巴掌——逞什么口舌之快,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放心,我自幼苦读圣贤书,做不出这种事,传出去影响不好。”武安君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我若是把这种方法告诉汉达索,再把你交给他处置,你说会怎么样?”
乌尔姆如坠冰窟,浑身的伤口仿佛都在隐隐作痛。他这一身伤本就是汉达索造成的,若是真落到汉达索手里,对方一定会用这种法子折磨自己,让他生不如死。
“武大人,在下错了,还请给个痛快!”乌尔姆深吸一口气,终究是认了怂。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硬撑着遭罪。
“两条路给你选。”武安君伸出两根手指,“一是把城中情况如实告诉我,我给你个痛快的死法;二是归顺我,参与攻城战,打下临颍城。”他本就不是非要乌尔姆归降不可,强扭的瓜不甜。
“大人要攻城?”乌尔姆吃了一惊,失声问道,“明明是要困死我们,怎么突然要攻城了?”
“如今城中折损惨重,正是攻城的良机,岂能坐失?”武安君语气笃定,“我唐州军火炮犀利,蒲仙敖烈,守不住的。”
乌尔姆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他之所以之前态度强硬,是因为妻儿还在克淮军的地盘上——若是他投敌,蒲仙敖烈一句话,就能让他全家丧命,由不得他不谨慎。可若是蒲仙敖烈兵败被俘,谁还会在意他的家人?说不定还能趁机把他们接出来。
“大人,啊——”想到这里,乌尔姆便打定了投降的主意,刚想挣扎着起身行礼,屁股上的伤口却突然撕裂,剧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额头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无妨,躺着说就好。”武安君示意他不必起身,“没必要平白遭罪。”
“那个……我若是投降,待遇如何?”乌尔姆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问了出来。好死不如赖活着,他想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价值。
“投降的话,必须带头参加攻城战,你的地位由战功决定。”武安君耐心解释,“我麾下唐州军,各营有指挥使、副指挥使各一人,往下是都头——步兵二百一十人为一都,骑兵一百人为一都。都头之下是队正,步兵四十人一队,骑兵二十人一队。再往下是什长,这就是基本编制。”
他顿了顿,报出军饷数额:“普通士兵月饷二两银子,什长三两,队正五两,都头十两,副指挥使十五两,指挥使二十两。能拿多少,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武安君心中暗自欣喜——若是乌尔姆肯归降,攻入城中后,他便能出面劝降,可大大减少巷战的伤亡。
“汉达索是什么身份?”乌尔姆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从之前的遭遇来看,汉达索对他恨之入骨,若是二人地位悬殊,他在唐州军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六营指挥使。”武安君答得干脆。他知道,乌尔姆既然问起,就是想跟汉达索一较高下,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有竞争才有动力。
“那些随我一同被俘的兄弟,能不能继续交给我?我去说服他们归降。”乌尔姆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有了计较,“双拳难敌四手,总得有几个帮手才行。”他很清楚,若想不被汉达索刁难,就必须在攻打临颍的战役中立下战功。
“好。”武安君点头应允,“既然如此,你就先当个都头,那些兄弟都归入你麾下。好好养伤,等时机合适,我安排你们攻城。”他轻轻拍了拍乌尔姆的肩膀——那是他身上为数不多没受伤的地方。
“大人就不怕我们趁机逃入城中,或是反过来给唐州军一刀?”乌尔姆有些诧异,武安君居然如此信任他们。
“临颍必破。”武安君语气坚定,“你们若是真心归顺,这便是投名状;若是想反水,临颍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自己选的路,不后悔就行。”他根本不怕乌尔姆反水。
蒲仙敖烈本就坑过乌尔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