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都住手!”
一道清脆的女声骤然响起,面覆轻纱的南宫护法快步走到前方,目光冷静地望着杀入院中的官兵。她方才带着人想从后门突围,却被凌氏兄弟率军杀了回来,刚返回前院,便撞见武安君带人突进。
“你这是准备投降了?”武安君抬手示意暂停,他本就无意多造杀戮。
“武公子又何必咄咄逼人?”南宫琴缓缓摘下面纱,目光落在武安君脸上。
“居然是你,南宫护法!”武安君借着火把跳动的火光看清对方容颜,不禁微怔——竟是糯儿的姑姑南宫琴。
“武公子可否放我等一条生路?”南宫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眼下对方势大,她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能网开一面。
“还请移步!”武安君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南宫琴随他到院外详谈。
“你们莫要慌乱,本护法去去就来!”南宫琴转头叮嘱身后众人,这里显然不是谈话的地方。
“列阵等候!但有异动,格杀勿论!”武安君沉声对亲卫营下令。他虽暂缓进攻,但若有人非要寻死,他也绝不手软。
南宫琴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跟上武安君的脚步。
刚走出院门,地上祁连尘的尸体便映入眼帘。南宫琴虽早听说祁长老战死,可亲眼瞧见尸体,心中仍忍不住泛起一阵叹息。
“原本,我的打算便是留下所有工匠,至于你们白莲教的高手,尽数格杀勿论!”武安君语气平淡,眼中却带着一丝忌惮。白莲教这颗不安分的棋子,已与他起了多次冲突,此次正好趁机削弱其势力。
“罗猛长老如何了?”南宫琴心头一紧,她需要更多信息来判断局势。
“死了。遂平城已被我拿下,罗猛的老巢也一锅端了。”武安君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探究,“我倒是好奇,你们白莲教,到底在暗中布下了多少棋子?”若是可以,他倒想将白莲教的势力收为己用,可惜对方野心太大。
“武公子不问问糯儿如何了吗?”眼看武安君步步紧逼,南宫琴只能避其锋芒,搬出糯儿来拉近关系。
“也罢,她过得好吗?”武安君抬头望了眼天边残月,想起那个曾依偎在他身边的小女孩,语气柔和了几分。
“糯儿长高了不少,修行一日千里,如今已是教中候选圣女。”南宫琴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若是能顺利成为圣女,日后便有机会晋升圣母,地位尊崇,再不受凡俗牵绊。”兄长留下的传承,总算没有白费。
“圣女与否,无关紧要。”武安君沉默片刻,缓缓道,“她过得开心吗?”他不希望糯儿的生活只剩习武与仇恨,本该多些少年人的光彩与欢乐才是。
“她的经历,很难真正开心。”南宫琴轻轻摇头,“只有提起你的时候,脸上才会有笑容。”自幼丧母,又亲眼目睹母亲与弟弟惨死,那道创伤对年幼的孩子而言,实在太过沉重。
“你该多带她出去走走,看看这世间的繁华。”武安君轻叹一声,当初愿意让糯儿跟南宫琴走,便是希望她在亲人身边能快乐成长。
“她如今已有自己的主见,圣女之位,也并非我所强求。”南宫琴苦笑,有些事她也拦不住。糯儿早已懂得权势的重要性——只要在教中地位足够高,哪怕不用亲自动手,也会有人替她报仇。
“看在糯儿的面子上,你可以走。”武安君是念旧之人,实在对南宫琴下不了杀手。但其他白莲教高手绝不能放,放回去只会给自己添堵,保不齐下次白莲教针对他的动作中,就有这些人的身影。
“武公子,只要肯放我们所有人走,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南宫琴连忙道,她不愿放弃院中的十几个白莲教高手。
“罗猛已死,白莲教在这一带已无前景。”武安君微微摇头,“南宫护法,何不带着他们投我麾下,为我所用?跟着白莲教造反,又有什么意思?”
“圣母待我恩重如山,况且教中对叛教者惩罚极重。”南宫琴没想到他会抛出橄榄枝,迟疑片刻后还是果断回绝,“武公子还是莫要打这个主意了。”
“我倒是好奇,你们白莲教究竟想要什么?”武安君打量着她,南宫琴看着不像被虚妄教义洗脑的蠢人。
“世间多罪恶,然光明终会降临。”南宫琴双手合十,语气虔诚,“圣母会引领我们前往极乐净土,那里无病无灾、无忧无虑、无尘无垢,可得永生!”这便是白莲教的教义,也是所有教众的追求。
“那你们等着便是,何必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武安君愣了一下,这极乐净土听着倒与佛教理念有些相似,可佛教讲究平和,白莲教却整天喊打喊杀,实在匪夷所思。
“将圣母的光辉播撒到世间每一个角落,消灭世间罪恶,是我们的义务!”南宫琴语气坚定。
按白莲教教义,并非入教就能进极乐净土,反倒需为教中完成任务、积攒功德,死后才能得圣母接引。说白了,生前都